還不等周筱蓓從美國回來,我就為苒苒舉辦了葬禮。
我想那個女人,她也不配出現在我女兒的葬禮上。
可沒想到,一向看不上我的嶽父嶽母,竟意外地出言安慰了我幾句。
“蓓蓓那個孩子,就是從小被我們寵壞了,以至於養成了這任性妄為的性子。”
“其實她的本性並不壞,這些日子,為了苒苒的病,她也找過我們很多回,想了很多辦法,也哭了很多次。”
“希望你們倆離婚後,你也別記恨她。”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對老夫妻突然開始變得通情達理起來。
也許他們倆也知道,自己女兒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吧。
可我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女兒的遺像。
要讓我輕描淡寫地原諒周筱蓓。
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等周筱蓓從美國一回來,我立刻就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當她看到活潑可愛的苒苒終究隻是變成了一張冷冷的相片,以及一個骨灰盒的時候。
她淚流滿麵,崩潰大哭。
可是我卻根本不相信她的眼淚。
我把離婚協議遞給她:“恭喜你,你如願了。”
“苒苒走了,接下來的人生,你可以毫無負擔的過了。”
她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別對我這麼冷嘲熱諷!我心裏也很難過!”
“苒苒病情加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讓我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我對她感到了極度厭煩:“有什麼必要麼?”
周筱蓓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為什麼不讓我見苒苒的最後一麵!”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這樣既要又要啊。
她是不是忘了,是她把這次治療機會拱手送給了她的白月光。
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質問我?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夏朔。
他現在還真的比之前在醫院時要有生氣多了。
我摸了摸臉頰,對她笑笑:“因為你要陪你的白月光去美國治病啊。”
“這一趟沒白跑,他現在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而我的苒苒,她也不再需要什麼治療的機會了。”
拿著離婚協議書出來時,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手機卻突然響起了一聲信息提示音,有人發來了一份文件。
「檢測結果出來了。」
我點開那份文件,看著最後一行的結果,我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不過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惡毒的人,我會詛咒她終將受到該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