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筱蓓大吵一架之後,我立刻收拾了行李,搬離了她家的別墅。
我在醫院的附近租了個房子。
周筱蓓也極少來看望苒苒了。
但是我卻在醫院裏遠遠地撞見她好幾次。
每一次都是推著夏朔的輪椅。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被壓得喘不過氣,不想再為女兒的病奔波,可轉頭卻把所有的耐心與精力,都放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世上竟有這樣的母親,真是天大的笑話。
病床上的苒苒,身體卻日漸虛弱。
她不止一次地問我:
“爸爸,媽媽去哪兒了?媽媽為什麼不來看我?”
而我隻能幫周筱蓓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看著苒苒那懵懂又失落的小臉,我心如刀絞。
麵對我的謊言,苒苒也沒有發覺異樣。
因為她的病情開始加重。
她開始沒日沒夜的昏睡。
再後來,她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隻能靠營養液維持著生命體征。
醫生給我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直到那天,她突然有了一點精神,可以開口說話了。
然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呢?”
我一時慌了神,不知該如何作答。
把她抱在懷裏,想了許久這次該編什麼樣的理由。
因為我沒有辦法告訴她,她的媽媽此時正在飛機上,陪著另外一個人。
陪著那個人去接受原本該屬於她的治療。
本來她有極大的機率可以治愈或者延長壽命的。
但是現在這個機會被另一個人給占了。
可苒苒沒有等到我的答案,就在我懷裏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我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