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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懂個屁，這是我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爭搶間，熨鬥「咚」的一聲落下，精準砸在婆婆腳背上。

「殺人了！周琴殺人了！」婆婆鬼哭狼嚎的叫起來，還瘋婆子一般揪著我的頭發拚命拽。

我向來不是什麼軟柿子，一把將她推攘在地上。

「家門不幸啊，我家怎麼娶了這麼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起早貪黑把孫女帶到上幼兒園的年紀，這惡媳婦就一刻也容不下我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淚，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賣慘。

「周琴，你怎麼能動手打我媽？」

在旁邊假裝很忙的張昭終於不瞎了，見婆婆摔在地上「哎呦」連天的叫喚，他趕忙將人扶起來。

「張昭，你眼睛卡毛了？看不見是你媽先汙蔑再動手？」

「不管怎樣，你也不能動手打長輩。」

張昭裝慣了孝子賢孫，要讓我也孝順懂事，給他足夠的麵子。

周圍看熱鬧的年長者也自覺站到張昭一邊，在他們眼中，我就該像舊社會的壞女人那樣被浸豬籠！

可我是有思想有主見的新女性，才不會桎梏於那些古板迂腐的思想。

我隻知道「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這個道理！

「那我等著她來打我？我吃你家米飯長大的嗎，憑什麼讓她打？」我不屑地冷哼。

「你簡直不可理喻！」張昭說不過我，帶著他媽去醫院看腳去了。

我也緊隨其後，簡單收拾了自己和文文的東西，轉身出門住賓館去了。

婆婆住院了，親戚們都在家族群裏對她表示慰問。

大姨更是直接在群裏訴說著婆婆這淒苦的一身。

中年喪夫獨自養大兒子，老年還要起早貪黑照顧孫女，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是令人心寒。

隔著手機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婆婆盯著一張老淚縱橫的臉在親戚麵前如何添油加醋，顛倒黑背的控訴我的種種「罪行」。

可惜我沒道德，那些自以為是的長輩們綁架不了我。

僵持了幾天後，文文在接了一通電話後突然吵著要去醫院看奶奶。

我知道又是張昭搞的鬼，但我找不到理由拒絕孩子。

推開病房門，舅媽剛好也在，她和婆婆都默契的不說話了。

文文從水果籃裏捧出一個蘋果遞給婆婆。

「文文給奶奶削蘋果。」

舅媽一把搶過蘋果塞到我手裏。

「小孩子不能玩刀，割傷了手會痛，讓你媽削。」

我也不知道舅媽這做法是化解矛盾的還是給我立規矩。

但我還是忍著不爽把蘋果削好遞給婆婆。

看著婆婆津津有味地啃蘋果，文文趴在她床邊問：「奶奶，蘋果甜嗎？」

「文文挑的蘋果最甜了，不信你嘗嘗。」

婆婆果斷啃下一口蘋果，直接塞進文文嘴裏。

「不行，趕緊吐出來！」我極力控製著火氣。

「怎麼不行了，孫女還不能吃奶奶的東西了？」舅媽起身質問我。

我也絲毫不避諱，說口腔裏有細菌，不能這樣給孩子喂食。

婆婆一聽不樂意了，「我家張昭就是我這樣一口一口養大的，你居然嫌我臟？」

舅媽見氣氛不對，趕忙打圓場，「就是，文文小時候吃魚，嫂子怕她被魚刺卡著，都是用嘴嚼碎了喂她，能有什麼細菌啊，那就是矯情......」

文文「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奶奶，你不講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