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年輕人要懂得感恩,老人家幫你帶孩子是情分,不幫你帶孩子是本分。」旁邊的老太太也幫腔,
我嗤笑,「是嗎?那我讓你坐在我家是情分,不讓你在這兒也是本分,你可別說我欺負老人。」
說著我一把掀翻了牌桌子。
老太太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走了。
婆婆氣得臉色慘白。
「周琴,你個不孝的東西,這些年我起早貪黑照顧你們這一家子活祖宗,你就不怕死了下地獄?」
「活著我都不能舒坦,還管死了去哪裏!」我冷笑。
婆婆顫抖地指著我的鼻梁怒罵:「你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活該生不出兒子,這叫報應!」
「是誰的報應還說不定呢,說不準是你吳鐵梅幹了什麼缺德事,老祖宗存心讓你們斷後。」
我也不惱,生兒子這件事情,婆婆聯合著一眾親戚在我耳邊都念出繭子來了。
可我總是一笑了之。
「你放屁,要不是我兒子前女友拜金,我大孫子都能上小學了!」婆婆怒目圓瞪的反駁我。
我像是逮著她的小辮子一樣興奮。
「好啊,結婚前說張昭老實顧家,沒想到他還鬧出過人命,你們這一窩騙子精,我要帶孩子回娘家!」
其實我在婚後不久就知道張昭前女友的事情。
婆婆借著女方未婚先孕拿捏人家,說好的八萬八彩禮不給還要立規矩,女方也是個狠人,直接把五個月的男胎流了跟張昭一拍兩散。
也是因為這事兒,張昭在當地壓根討不到老婆,隻能娶我這個不知內情的外地媳婦。
婆婆心虛自己說錯了話,朝我翻了幾個白眼,回自己房間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沒搭理對方,就連文文出院回家,婆婆都沒崩出個屁來。
我們僵持著,受苦受累的可是張昭。
婆婆也鐵了心要過自己的瀟灑日子。
自從上次我鬧過以後,這幫老太太就轉移了陣地打麻將。
這次約定的地方路程有些遠,婆婆怕閨蜜些等著急了,便讓張昭開車送她過去。
張昭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怎麼會忤逆長輩的意思。
所以即便再累,他也丟下熟睡的文文載著婆婆出門了。
當物業打來電話告知家裏著火後,我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撥通了張昭的電話。
聽說家裏著火,張昭也焦急萬分。
但更讓人抓狂的是他被堵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來不及請假,匆忙趕回家。
此時消防員正在破門,屋裏傳來文文驚恐無助的哭聲。
萬幸的是文文並沒有受傷,火勢也不大,隻有滾滾濃煙從婆婆房裏冒出來。
滅火後,消防員對現場進行了勘察,起火原因是電熨鬥起火導致的。
婆婆驚慌失措衝了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切,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隔了好幾分鐘,她才撕心裂肺的嚎出來。
「我的嫁妝啊,老天爺你怎麼就不長眼睛......」
一股無名怒火衝得我腦仁疼,我一頭紮進她房間,從那堆狼藉中翻出那坨黑漆漆的鐵塊。
「就這破玩意差點要了您孫女的命,您還把它當個寶!」
那老式電熨鬥經常漏電,我老早就給她買了蒸汽掛燙機,可她堅持說這是一種情懷,死活不肯換。
要我看,這就是典型的沒苦硬吃。
俗稱犯賤!
婆婆最近也確實閑得無聊,竟把夏天的旗袍翻出來熨燙。
老閨蜜打電話的前一秒,她正在熨燙衣服,誰知道一聽說打麻將把她激動壞了,竟然忘記了拔插頭。
旗袍燒著了,熨燙台燒著了,連那白花花的天花板也成了一幅水墨畫。
張昭站出來當和事佬,「媽歲數大了,難免健忘,隻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看著他這副愚孝的嘴臉就惡心,我抬起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婆婆卻齜牙咧嘴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