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
張坤試圖辯解,卻被曹爽揮手打斷。
“不必再廢話!”
曹爽冷聲說道。
“從今日起,神兵營的所有事務,均需優先按照我的命令執行!
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
你手下那些所謂的急用刀劍,我不管你準備送給誰,現在統統停下!
我需要的炸藥,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誰敢耽誤一刻,我定斬不赦!”
張坤被曹爽這番強硬的話語震得說不出話來,但心中卻暗暗叫苦。
對麵的這位世子完全不給他留退路,擺明了要在神兵營立威,而自己就成了殺雞儆猴的對象。
他心中怨恨,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硬著頭皮低頭抱拳。
“是......世子,屬下遵命!”
曹爽點了點頭,冷冷地掃視一圈,又將目光定格在那些低頭不語的屬下身上。
“至於你們......
張坤是都指揮使,縱容你們在背後議論主帥,不敬朝廷和淵遠王家族。
他有罪,你們也有罪!
我今日就罰你們到營外站崗三日,以儆效尤!
若再有下次,別怪我手下無情!”
“是,世子!”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齊聲應道。
曹爽轉身欲走,但在跨出門口的刹那,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冷笑道。
“對了,張坤,你若真.覺得自己忠誠無私,就該更懂得服從命令。
你要記住,這神兵營現在是我曹爽的,別再妄圖打別的主意。
否則......”
他說著,手指輕輕拂過腰間佩劍,聲音低沉卻充滿殺氣。
“我會讓你親眼見識一下,什麼叫曹家的手段!”
說完,曹爽大步離開,留下滿營帳的人神色複雜。
回到自己的營帳後,曹爽坐在案前。
今天雖然成功震懾住了張坤,但這個人畢竟是曹雯的餘黨,絕不會輕易臣服。
神兵營裏像張坤這樣的人恐怕還有不少。
想要徹底掌控這裏,絕非易事。
“看來,要讓這些人徹底服我,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
曹爽低聲自語,目光中透著一絲狠意。
他吩咐親衛去把張鐵牛叫來。
片刻後,滿臉憂色的張鐵牛走了進來,拱手說道。
“世子,您找我?”
“鐵牛,張坤那個老東西,暫時被我嚇住了!”
曹爽指了指案上的圖紙。
“炸藥的事必須繼續推進,我需要你帶人加緊製作。
咱們手裏的炸藥數量還遠遠不夠!”
“是,世子!”
張鐵牛重重點頭,但又有些遲疑地說道。
“不過......屬下擔心,張坤那邊會暗中使絆子,畢竟這人心裏對您有怨氣......”
“我明白!”
曹爽冷笑了一聲。
“所以,我才需要一個時機,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時機?”
張鐵牛愣了一下,沒明白曹爽的意思。
“等著吧!”
曹爽的目光越發深邃。
“隻要張坤敢再有異動,我一定會讓他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時間匆匆。
次日一早,曹爽離開了神兵營,打道回府。
曹爽回到淵遠王府時,正見到府中上下人心惶惶,丫鬟仆從們低聲議論,仿佛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
他心中詫異,隨手抓住一個小廝,沉聲問道。
“這府中怎地如此愁緒滿堂,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小廝見是曹爽,連忙躬身道。
“世子,王爺此刻正在書房發愁呢,聽說是二夫人戚語薇娘娘這幾日絕食,求王爺寬恕郡王......”
“絕食?”
曹爽聞言挑了挑眉,忍不住嗤笑一聲。
“她還真敢玩這一出?
我去瞧瞧,父王何時為這事愁成這樣了?”
踏入書房,隻見淵遠王曹真眉頭緊鎖,雙手緊扣著茶杯,似在苦苦思索,連身旁侍候的管家也不敢出聲。
曹爽邁步走入,輕聲喚道。
“父王,聽說府中出了點亂子?”
曹真抬頭見是曹爽,皺著眉點了點頭。
“是戚語薇那婦人,她得知曹雯被貶死囚營,竟一連三日滴水未進,揚言若不將曹雯從死囚營召回,便以命相脅。
我雖不屑於此等伎倆,但她畢竟是府中二夫人,若真出什麼事,這裏裏外外的風言風語,如何是好?”
“嗬!”
曹爽聞言冷笑出聲。
“父王以為,她真在絕食?”
曹真怔了一下,疑惑道。
“她閉門不出,房內侍女都說她茶飯不進,又如何作假?”
“父王!”
曹爽目中露出幾分輕蔑。
“許多人愛以絕食為名博取同情,實則不過是個笑話。
世人常以為絕食就是滴水不沾,實則不然!
人若真絕食,三日便氣力全失,七日必殞命。
而那戚語薇嬌生慣養,又如何能撐得住?
隻怕這所謂的絕食,不過是夜裏讓丫鬟偷偷送飯,裝模作樣罷了!”
曹真聞言一愣,似有所思,但仍不放心,擺手道。
“此事萬一有誤,豈不是要鬧出禍事?
罷了罷了,我且再勸勸她,不要生事!”
“父王若不願管,那就交給我吧!”
曹爽冷笑一聲,眼中透出幾分淩厲。
“您放心,我自有辦法讓她現出原形!”
曹真歎息道。
“爽兒,此事牽涉甚多,不可莽撞行事!”
“父王放心,我有分寸!”
曹爽一拱手,轉身便大步離去。
當晚,曹爽帶著幾名親衛,徑直來到了戚語薇的院落。
府中上下都知二夫人正絕食,紛紛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都以為曹爽是來登門道歉的。
曹爽不以為意,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屋內燈光昏暗,香爐嫋嫋,戚語薇半倚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目光無力,看起來仿佛風一吹便能倒。
她見曹爽到來,立即抬起手絹,遮住口鼻,帶著幾分哀怨說道。
“世子殿下怎麼來了?妾身身子虛弱,恐怕招待不周......”
曹爽冷眼掃過屋內,淡然一笑。
“二娘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絕食之苦,怕是受得甚深啊!”
戚語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歎了口氣,柔聲說道。
“世子不明妾身苦心,雯兒畢竟是您的弟弟,妾身隻求王爺開恩,將他從那死囚營接回來。
雯兒年紀尚幼,怎能受得了那等地方的苦楚......”
“幼?”
曹爽冷冷一笑。
“我記得,二弟已經二十有五,怎麼到了二娘嘴裏,成了三歲孩童?
至於這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