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側著身子,仿佛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低聲道:“你醒了!”
我還記得昨晚第一眼見到她的模樣,感覺現在她臉上的紋路又有變化,似乎是有靈性,我不禁感歎,多麼可愛一丫頭,怎麼臉上被整了紋,真是可惜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異類人?”她神色淡然,突然站起身,從我身旁擦肩而過,抓過一把白米走回去,居然就這樣弱不經風的道出了我的疑惑。
經過的那一刻,我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香味,不太濃鬱卻很好聞,像檀香的味道,隱隱在鼻尖環繞,吸引著我。
“我問你話呢!”她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掏包裏留著的衣服。
衣服在包裏放了很久都沒有一絲絲褶皺的痕跡,上頭的蛇形依舊活靈活現的呈現在眼前。
女生把衣服攤開放在地上,然後舀了一勺鍋裏撲騰撲騰煮的黑色液體,隻見那液體滴在衣服上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青煙,劈裏啪啦的響,很快衣服便化作灰燼沒了蹤跡。
這時,女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我看不出裏頭的端倪,連忙追問。
“他在這衣服上施了咒,這幾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下!”
話音剛落,我嚇得渾身一哆嗦,那感覺就像被人偷窺的感覺一樣,心裏有無數個蟲子在抓,別提有多難受了。
“麻蛋,這孫子居然耍陰招,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去,不然他下一步就是對你周圍的人下手,異類的手法狠毒陰冷,做出來的事情更是不可估量!”
周圍的人,我腦海裏突然想起來走的時候囑咐了胖子事情,這孫子不會有啥事情吧!我右眼皮顫動了幾下。
不行,我現在必須要回去,想著我就站起身來,可是轉念一想,之前和那個異類交手的時候他分明會用神兵天降,還會操控幹屍,實在讓人琢磨不透,難道他也是和張家有關的人。
“那個,你口中說的異類,他們是會所有門派的招數嗎?”
女生所有深意的搖搖頭:“據我所知異類是各個門派裏犯了規矩被驅逐出師門的人,他們喜歡操控惡鬼竊取人的命氣!”
她說罷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墨綠色的吊墜遞給我,然後雙膝跪地,繼續說道:“這是我父親生前留給我的,他說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張家人來找我,讓我把這吊墜交給他,然後跟在他身邊,現在吊墜歸你了,你是否願意讓我陪你回去全憑你自己決定!”
“別廢話!趕緊走!”
我顧不上跟她廢話,抓起她的手就往山下走。
既然是爺爺交代的人,那我肯定要護她周全,總不能讓一個女娃自己在深山裏頭待著吧!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抓女生的手,居然軟軟的,像海綿,抓上了就愛不釋手的那種。
“等等,你走錯方向了!”女生忽然停下腳步。
我去,老子好不容易耍帥一回,結果居然沒有想到我在這裏根本不知道從哪裏走才能出去,心裏那個尷尬呀!
“嘿嘿!那個,你帶路吧!”
我們收拾了東西,隻不過昨晚跟在女生身後的狼不知啥時候突然出現,一雙眼睛望著我,我看了看那頭狼對我很不友好的眼神,往後退了幾步。
我在路上才知道那個女生叫薰言,她身旁一直跟著的狼則是靈氣幻化出來的神物。
回到市裏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長途跋涉的我絲毫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時時刻刻擔心著胖子的安慰,雖然跟他相處不久,但是我這個人就是重情重義,不喜歡身旁的人出任何事情,包括他。
先前在山裏頭沒有信號,回來的第一時間我就給胖子撥過去電話,結果那頭傳來的則是一陣陣嘟嘟聲,沒有人接聽。
薰言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先別急,他應該還沒有這麼快動手,況且現在是半夜,估計在睡覺吧!”
她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我著急的心情還是沒有辦法抑製住:“不行,我還是想要聯係上他!”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
“小姨子,你睡了沒?”
小姨子一聽是我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這大晚上的,你說我睡了沒?有啥事?快說!”
“你知道胖子住哪裏嗎?”
“知道,我給你發過去!”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緊接著一個信息傳過來,上頭就是胖子家的地址。
我一刻鐘都不想耽擱,馬不停蹄地跟著薰言趕了過去。
胖子住的地方是在一個有些年代的小區,整個樓在晚上散發出一股凝重的氣息,也不知是樓的原因還是怎的,我看著老樓總覺得不太舒服,況且牆體都是土灰色,再加上呼呼而過的冷風,不由得讓人渾身一哆嗦。
大門口鏽到掉皮的鐵柵欄旁邊開了一個小門,剛好可以過人,小門裏頭黑漆漆的保安室,大晚上的,估計保安都已經睡下了。
從小門進去走了一段路,看到正前方的六棟,胖子家在三單元的203,我在樓下摁他們家的門鈴,好幾遍,依然還是沒有人回應。
過了好久,門口的話筒滋滋啦啦的,裏頭穿出一個低沉的女人的聲音:“誰啊。”
“那個,我是劉宇的朋友,找他有點事情!”
話音剛落,單元門哢嚓一聲彈開了一條縫。
我穿過狹窄的樓梯往二樓爬,拉開單元門的那一刻我聞到了一股濃重又苦澀的中藥味,也不知是誰家傳來的,整個樓道都是。
二樓的樓梯拐角處的門開了條縫,裏頭透出昏暗的燈光,與此同時,中藥味變得更加強烈,我敢肯定,就是從胖子家裏飄出來的味道。
“你就是胖子經常掛在嘴邊的大師吧!”
推開門,一個中年婦女抬頭看著我,帶有紅血絲的雙眼顯得空洞無神,她神色憔悴,像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整個人都散發出陰鬱之氣,夾雜著幾率白發的頭發淩亂的盤在腦後,身上是一件很舊的白色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