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風水先生,也稱陰陽先生。
無非就是斷陰陽爾!
陰,也就是邪,惡,怨,凶,殺......之氣!
陽氣乃太陽之精,風水先生,陰陽先生,甚至是神乎其神的驅鬼大師,萬法歸宗,都隻是祛陰邪之氣而已。
許多人信誓旦旦說遇到了鬼,並且描繪得神乎其神的,其實大多數都隻是被陰氣影響,出現的幻覺而已。
真的能化人形的鬼,我沒有見過,師傅也沒有見過。
很多人隻不過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我在張梅家住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我每一天淩晨十二點,都會卜上一卦。
幾乎每一卦爻,都是水風井之卦。
卦象顯示凶吉不定,靜則利,動則凶。
淡淡的晦氣總是繚繞著整個瓦屋。
這半個月裏,自己驅逐了那東西之後,本來想著等晦氣消散後一覽全貌,但是這些。
但是這些晦氣始終猶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終無法消散。
三妹額頭上的印記,也始終無法消散。
我看著這一個卦爻,不禁沉思了起來。
不對,若是按照一般情況下,晦氣會不斷消散,直至晴空,陽氣衝蕩,諸邪避退。
但現在卻始終不見成效,晦氣依然在。
幾乎每個行人經過張梅家門口,都會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背後一陣發涼,急匆匆而往。
我用柳條沾水置於雙目,輕掃而過,而後可見隱隱黑氣飄蕩。
怨氣還沒有消散。
我來到村外高出,往張梅家看去,同時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確實可以破了這一個局,但是苦主怨氣未消,強行破局,恐怕會牽扯因果,業報加身。
這也是很多風水大師,明明知道怎麼破解一些風水局,卻不輕易出手的原因。
怕的就是業果加身,反噬自己。
該,尋一尋苦主了。
隻有從根源解決問題,才能徹底了解了這一段因果。
隻不過,這究竟是何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怨氣。
我來到了老陰陽家,敲了敲門,沒多久,老陰陽將門打開。
“那家的事,妥了沒有?”
他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
顯然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徹底解決這件事。
我搖了搖頭,說:“怨氣根源未散,所有手段皆是無根浮萍罷了?”
老陰陽笑嘻嘻的說:“嘿嘿,反正我是不敢插手他們家的事情,一團亂麻似得,況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
我和老陰陽進入了屋子裏,估計是看我上次不喝酒,所以找了個水壺,給我倒了一碗熱水。
我坐了下來,開口詢問了起來:“那陳國華平日裏為人怎麼樣?”
老陰陽想了片刻,開口說:“之前剛搬來這裏的時候,還找他打了一些家具,人還是不錯的,實在。”
我吹了吹碗裏的熱水,喝了一小口,同時沉思了起來。
這一個風水局是針對陳國華和吳素梅的,與張梅無關。
會不會,是吳素梅出的問題?
隻是老陰陽對於吳素梅的情況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我也就沒再詢問,喝了這碗熱水後,就離開了老陰陽的家。
回到張梅家,就看到了張梅背著一捆柴火,往院子裏搬去。
我快步上前,從張梅有些傴僂的背上將柴火拿了下來,提著進了院子,放到了角落上麵去。
張梅確實有些焦急起來,追著進來說:“你可是先生,這些事情怎麼能讓你來做?”
“不打緊!”
我看向張梅,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六十多歲的婦女
麵向普通,既無大富大貴,也無甚災難。
我開口詢問道:“老嫂子,你跟你相好感情怎麼樣!”
張梅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顯然有些局促,頗有些難為情的說:“也就那樣,隻是這麼多年沒給他生個兒子,挺對不住他的。”
“那他脾氣怎麼樣?”我繼續問道。
她想了片刻,苦笑了起來,歎了口氣:“還行吧!他挺老實的,隻不過是個短命鬼,扔下這個家早早就去了。”
看樣子,陳國華為人確實沒有多大問題。
這個風水局針對的是陳國華和吳素珍,或許問題真的出在吳素珍身上。
她也不知道吳素梅的信息問她應該也沒有什麼用。
想了想,我繼續開口問道:“那老陳家在這邊,還有什麼親戚嗎?”
“隔壁屯有個三大爺,現在已經八十多歲了,以往老陳在的時候,確實有往來,老陳頭死了後,家裏有沒了男丁,就斷了聯係。”
“那三大爺家在何處。”
她指了指那條石子路,說:“順著石子路走,然後往北走,就看到他家了。”
得到了三大爺的信息,我就沒有繼續問這個事了,隨後岔開話題。
“對了,你家老頭子,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張梅立即說了起來。
“有啊!後屋有一個大木箱子,裏麵是他幹活的工具什麼的。”
“那能不能帶我去看一下。”
隨即張梅帶著我進入了屋子裏,在後屋中找到了一個大木箱子。
我用一旁的爛布拍了拍大木箱上麵的灰塵,然後打開了這個木箱子。
果然裏麵都是他做木工的家具,木刨,鋸子,鐵鑿,等等。
“他的家夥使都在這裏了,你先看著,我到外麵喂一會雞。”
家裏最後一隻老母雞被殺了,今天張梅到集市裏,買了幾隻小雞回來喂。
我在這個木箱子裏翻了好一會,隨後找到了一個鐵盒子。
打開一看,裏麵有著一張紅布,打開紅布後,有一張三寸大小的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十分有活力,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顯露了出來。
照片,後麵還有四個字,和一個名字。
“吾生摯愛,吳素珍。”
看來,這陳國華還是沒能忘掉了她。
吳素珍都跟其他男人跑了,他還心心念念。
不過確實,這個女人是很好看的。
明天去陳國華三大爺那兒問問看,看看有沒有吳素珍的消息。
夜幕降臨,那原本有些陰冷的宅子更冷了。
我裹緊了些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裏雖然相安無事,但是三妹的情況卻始終沒有解決。
這也就意味著,那個東西,還在惦記著她。
如果不能解怨,恐怕難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