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欣欣。
她在門外哭著大喊:
“葉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不能失去這一份工作,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會活不下去的,求你......”
“我給你跪下好不好,我一個小助理不會威脅你的地位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走廊上很快引起了眾人的圍觀,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
“這是裏麵的人仗勢欺人?”
“這姑娘都說得這麼懇切了,無論什麼事情都能原諒了吧。”
“就是,裏麵誰啊,我看不是什麼好東西。”
道歉的意思,葉苓安是一點也沒聽出來,道德綁架和拉仇恨,倒是聽出來了。
到這種時候,蘇欣欣依然不惜借助輿論也要來針對她,真是死性不改。
她吩咐助理:“別放她進來!”
不過話音未落,蘇欣欣已經不顧一切地衝到了跟前。
助理緊緊皺著眉頭,想把她拉出去。
這時,門口傳來兩道暴怒的聲音。
“誰讓你動她的!”
季林琛和盛景州闖進來,一把抱住被扯得搖搖欲墜的蘇欣欣。
“你沒事吧!”
蘇欣欣臉上墜著大滴的眼淚,我見猶憐地搖頭:“我是來給葉姐姐道歉的,但她不肯原諒我,我這就走。”
她掙紮著,卻似乎爬不起來似的,一直在原地蛄蛹。
盛景州不悅地看向葉苓安:“苓安,你哥哥擅自做主開除欣欣就算了,還要追究法律責任就太過分了吧。”
蘇欣欣抓住他的衣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景州哥哥,你別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想著去哄葉姐姐,又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她怪我是應該的,她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不會輕易原諒我的......”
說著,她猛地衝到床頭砸碎了盛湯的瓷碗,撿起碎片抵在自己的腿上:
“葉姐姐,我願意跟你受同樣的痛苦,隻求你原諒我!”
說完,她眼眸含淚,決絕地狠狠一劃。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流滿整個小腿,看到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抬起手還要劃第二下的時候,季林琛瞳孔緊縮,一把奪過瓷片,撩起褲腳用力一劃。
“我替她受過!”
盛景州也在地上撿起一塊瓷片,同樣劃在腿上。
“不夠的話,我也來!你不要再為難欣欣!”
葉苓安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兩人爭著為蘇欣欣攬罪受罰的樣子,微微晃神。
這還是她認識的季林琛和盛景州嗎?
她們一起長大,近二十年的情義,竟然在短短幾個月間,已經被蘇欣欣取代。
三個人腿上流著血,卻仿佛無知無覺一般,還在爭來爭去,葉苓安掩下心口的酸澀,垂下頭:
“你們不用道德綁架我,我不接受,我累了,請你們出去。”
她的聲音帶著冰霜般的寒意,冷漠地看著眼前流血不止的三人,神情沒有絲毫鬆動。
季林琛和盛景州不由得心頭揪緊。
他們沒見過這樣的葉苓安,冷漠又無情。
蘇欣欣不斷地搖著頭,身體搖搖欲墜,哭得哽咽不已:
“我錯了......對不起......”
季林琛心疼地抱住她,溫柔地為她擦幹眼淚:“不是你的錯,怪,別哭了,我們會為你做主。”
盛景州也立馬跟著說:“沒錯,我們可以另外幫你安排工作,你不是想開店嗎?我們給你出錢。其他的也不用擔心,就是真的鬧到法院,我們也有的是辦法替你脫罪。”
聽完這些,葉苓安徹底失望地閉上眼睛,她的心沉到最深處,直至再也沒有兩人的痕跡。
她不再見季林琛和盛景州,盡管他們每天都在門外叫她的名字。
他們買來的東西全都被她送給醫生護士和其他病人。
甚至為了不聽到他們的聲音,她讓哥哥叫來幾個保鏢,把兩人死死攔在樓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