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雍王女,新帝異父異母的姐姐,如今卻被新帝圈養在宮中,做一隻沒有名分的金絲雀。
他說他愛我入骨,想要什麼都肯給我。
我伏上他的肩,懶洋洋地說道:
“想成親了,阿弟把小霍將軍賜給本宮吧,他身材好,本宮喜歡。”
男人撫摸我背脊的手驀地一僵,難堪地停在空中,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嗚咽:
“阿姐......不要朕了嗎?”
我撲哧笑出了淚:
“阿斐真是不公平。”
“就許你有三宮六院,就不許本宮有駙馬麵首?”
狀似輕慢的玩笑話裏還藏著後半句。
——就許你能站在萬人之巔,便不許我登臨高台?
我要的,可不止這些!
......
“阿姐,但你有朕,朕一輩子都屬於你。”
陸景斐仰著頭看著我,笑著說道。
漂亮的眸子裏倒映著完整的我,還有暗藏在眼底無盡的野心。
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條珊瑚手串,一顆顆異形紅珊瑚殷紅如血,間雜著金珠玉珠串在一起。
東海今年隻有唯一一件紅珊瑚手串,由聖寺的慧勉大師親自放在佛前開光。
很快,就被陸景斐帶上了我的那截凝白如雪的皓腕之上。
“阿姐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無比虔誠地對我說道。
堂堂帝王甘願匍匐在我的腳邊,好似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一如幼年,在那間狹小冷僻的宮殿,我抱著奄奄一息的他,跪求滿殿神佛,以全身之物換他的性命。
當時我說,包括我的壽數、我的未來、我所有所有值錢的東西。
“除了男人不行。”
陸景斐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又討好地捉了我的手送到嘴邊親了親。
其實我也想再補充一句——
若是不給我男人,把權利給我也行。
陸景斐願意給我的,好像隻有所謂來自帝王的寵愛。
大約是因為我一直未說話,陸景斐也大膽了些,湊到我的耳邊柔聲哄道:
“那阿姐再陪我來一次,好不好?”
我曾經完全無法拒絕直接且熱烈的央求,但這一次,我四兩撥千斤地推開了陸景斐。
他不知道,今日進宮時我遇見了他的皇後。
一向奉行節儉美德的皇後鬢邊簪了一根油亮亮的紅釵子,也是由今年新貢的珊瑚製的。
身後跟著他的一幫子後妃。
人人手中都多了一枚紅珊瑚打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