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輕飄飄的幾個字，對江澤京來說，和硝煙中的炮彈並無二異。

他顫顫巍巍將窗戶關上，他無力地靠在書桌旁。

雖然早已知曉林若寒會說些什麼，可是他卻想不明白。

明明他倆都已經結婚，他們組織下宣誓要一輩子不背叛對方。

曾經，林若寒因為一次錯誤，被組織判定為叛徒。

當所有人都不信任她的時候，是江澤京誓死相保，才讓林若寒遭到懲罰。

可是如今，江堯之卻輕易代替了他在林若寒心中的地位。

曾今他視作生命的，無比純潔的愛情，就這樣被輕易玷汙。

他想哭，但是他又覺得不值得。

......

很快，江母就做好了飯菜，在屋外纏綿的兩人，也是陸續回到屋內。

林若寒和剛下樓的江澤京撞了個滿懷。

江澤京看著她，心有不甘地問道，“剛剛你去哪兒了，怎麼沒看到你的人影？”

林若寒移開目光，不敢看他，“剛剛去接了個電話......”

“若寒，還站著幹嘛呢？”

江堯之已經將替她把凳子移開，等待她的落座。

林若寒趕忙就逃開了，“阿澤，該吃飯了。”

可是她沒有發現，江澤京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剛剛，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這一刻，江澤京在心底再次默默下定決心，既然上天給了他重來一世的機會，那麼這輩子他就決不能重蹈覆轍。

江澤京自嘲一笑，隨即便轉身落座。

江父在杯中斟滿白酒，他舉起酒杯，示意眾人都滿上。

“今天對堯之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對我們江家來說，更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要我們舉杯祝賀，自此江家出了個大學生！”

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江澤京卻坐在原地不為所動。

“江澤京......”

江父不怒自威，可是江澤京還是呆呆地坐在原地。

眼看他又少不了一頓批評，江堯之趕忙站了出來，“爸，我先敬你一杯。”

“我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自然少不了你和媽媽的教導和栽培......同樣也少不了若寒的悉心照料。”

江堯之感謝了所有人，卻唯獨將他一個人排除在外。

江澤京冷笑一聲，暗自嘀咕道，“就差沒照料到床上了。”

杯盞相碰的聲音，蓋住了江澤京的嘀咕聲。

江堯之起身，將碗中的四個雞腿，分別夾給江父、江母和林若寒。

“這段時間，感謝你們長久以來的照顧和包容。”

原本江父因為江澤京而不滿的臉上，此刻卻滿是笑意。

林若寒站起身來，將碗中最後一個雞腿，夾給江堯之。

“這段時間你備考辛苦了，你也多吃一點。”

也許是她的餘光察覺到一旁還幹坐著的江澤京，她趕忙就盤中的魚頭夾給他。

“阿澤，你工作也辛苦了。”

江澤京也不顧林若寒的尷尬，他轉頭就將那個魚頭丟給桌下趴著的黑狗，但黑狗，也隻是聞了聞，就走開了。

“江澤京！你到底要幹什麼！”

江父拍案而起。

“既浪費來之不易的糧食，又嫉妒你兄弟的成就，我江某人就是培養了你這麼一個敗類嗎？”

江父被氣得滿臉通紅，江澤京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哥，你真是的，你有啥不滿衝著我來就行了，幹嘛惹老人家生氣！”

江堯之正大光明地朝他遞來一個白眼，然後提著酒盅就走到江父身邊，“爸，你也別怪哥，他肯定是因為沒能參加高考而耿耿於懷呢！”

“他？參加高考？”

江父神色滿是不屑。

“就算讓他參加也隻是白白浪費機會！”

江堯之沒再替他說話，反而借著江父的話繼續往下說，“爸，你別這樣說。”

“要是哥比我多複習個三年五載，還是可能考得上的。”

江母在一旁幫襯道，“阿澤你看看，要是你能像你弟弟這麼懂事，我和你爸也早就能安心了。”

林若寒一臉責怪，“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這麼不懂事？”

江澤京，看著眼前這三幅麵孔，他默默歎了口氣。

這就是他上輩子拚命守護的愛情和親情？

他不自覺露出一絲苦笑。

江澤京將筷子平穩放到桌上，“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江堯之卻一把將準備離席的他抓住。

“哥，先別走，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江澤京帶著疑惑和怨恨的目光看向他，“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

原本還神氣盎然的他，忽然換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語氣，“哥，你和若寒離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