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
季時川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臟像被麻繩擰成了一團,疼得他幾乎彎下腰。
他強撐著爬起來,試圖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顫抖著手緩慢伸向床頭櫃的把手。
櫃門開啟,他的目光直直落進去,一個刺目的包裝袋就這樣突兀地闖入眼簾!
一瞬間,季時川如墜深淵!
他絕望地看著櫃子裏開封過的包裝袋,臉色唰一下變得煞白,踉蹌著跌坐在地。
巨大的衝擊勒得他快要窒息,他攥緊了拳頭,胸膛開始劇烈起伏。
何以桉說的都是真的!
沈枳和他真的在家裏發生過!
“沈枳......你怎麼能?!”
強烈的反胃感湧上心頭,季時川幹嘔了好幾聲,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他的喉嚨裏發出兩聲痛苦的低吼,再也沒辦法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衝擊,拿起剪刀瘋了似的撲向床鋪,一下又一次剪向床單,又狠狠撕裂。
直到床單撕得粉碎,他猛然站起,身體忽然一軟,竟是整個人往後栽倒而去!
......
“醫生,你確定是受到強烈的情緒刺激才暈倒的嗎?可是最近什麼都沒發生啊......”
意識再次恢複前,季時川的耳邊一片嘈雜,隱約聽見沈枳和醫生的談話聲。
但他隻覺得渾身無力,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好像之前的刺激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再也沒有心力折騰。
他無力,更無奈。
他終於妥協,靜靜地躺著,沒有動作。
醫生語氣肯定:“從季先生的檢查情況上來看是這樣的,總之,最近好好陪季先生吧。”
沈枳遲疑了幾秒,一口應下。
等醫生走後,她在病床邊坐下,緊皺的眉頭久久未能舒展。
看著季時川褪去血色的臉,她的心一陣抽痛,指尖顫抖著撫上了他的臉頰,聲音沙啞又幹澀。
“時川,對不起,我又回去晚了......如果昨晚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這樣了,都怪我,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麼晚回去了。”
“看你這樣我真的好難受,要是我能代替你受這份罪就好了,我恨不得昏迷的人是我自己。”
沈枳絮絮叨叨地喃喃著,季時川閉著眼,睫毛微微顫動。
一滴淚在眼角無聲滑落,滲進枕頭,他的心裏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寒意透過縫隙往屋裏鑽。
雨接連下了兩天,沈枳也沒有合眼地在病床邊守了兩天,病房裏的氣氛沉悶又壓抑。
不時有人進來,勸她休息一會,都被她拒絕。
“我不能休息,我休息的時候要是時川再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崩潰。”
“時川睜眼沒看到我的話,會不高興的......”
相比於前兩天,沈枳的嗓音幹澀沙啞了許多,眼球裏布滿了紅血絲。
以前季時川曾無數次心疼過沈枳工作忙碌,僅僅是看著她眼下的烏青都會不忍。
可如今,他毫無觸動。
當晚,季時川悠悠轉醒,就嗅到一抹熟悉的男香。
沈枳的聲音立刻壓低,透露著明顯的煩躁和不耐煩。
“你來幹嘛?誰給你的地址?”
“馬上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麵對沈枳的不耐煩,何以桉絲毫不惱,輕笑一聲。
“那麼大火氣做什麼?沒良心的,忘記是誰讓你爽了。”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兩天沒見,我實在是想你想的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