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的光冷冷地映照著季時川慘白的臉,
他的眼眶迅速泛紅,模糊了眼前的畫麵。
痛楚如洪水猛獸般侵蝕著他,他緊咬下唇,極力壓製心頭密密麻麻的酸澀。
啪嗒一聲,手機滑落地麵,中斷了直播的聲音。
季時川呆呆坐在床上,腦內不斷重播著直播裏的畫麵。
他想起二人情到濃時,自己還是強行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珍重地抱住沈枳,
想要對她尊重些,把他們的第一次留到婚後。
為了壓下情欲,他把自己泡在冷水裏,一次又一次。
他抱著她,隔著相貼的肌膚,能清晰聽見互相的心跳如重錘敲嘰。
他如此珍惜她,重視和她的每一次觸碰。
盡管這麼多年過去,兩人有時的親密還是會讓他紅了耳尖。
而沈枳,同樣如此。
直播裏沈枳那副隨性的模樣,季時川從未見過,更是不曾了解。
深夜,沈枳帶著醉醺醺的酒意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季時川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心頭驟然一緊,什麼都顧不上,大步跨上前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因為太過用力,她的雙臂微微顫抖,似是想把季時川嵌入自己身體,嗓音裏滿是關懷。
“時川,發生了什麼嗎?”
季時川抬眸看向沈枳,視線從她領口上的男人發絲上一掃而過,
眼裏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和疏離。
看著季時川憔悴的麵容,沈枳的心就揪成了一團,傳來悶悶痛感。
她以為季時川在為他回來晚了生氣,急忙放柔語氣。
“時川,我錯了,我不應該回來這麼晚。實在是他們太煩人了,非得要我去處理。也就這一次,之後不會了。”
“你別這樣,我會擔心。”
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季時川驀地笑了。
這一笑,沈枳更是慌張。
季時川幾個小時沒說話,她也便哄了幾個小時,沒有一句埋怨。
季時川這才帶著答案反問。
“你領口上的頭發是誰的?”
似乎是沒想到季時川會問這個,沈枳愣了一秒,隨即麵不改色地扯了個謊。
“是保安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他了。”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
“時川,你不會以為是我做什麼了吧?你相信我,我的心裏隻有你,絕對不可能接觸其他異性,更不可能隨便讓其他異性接近我。”
聽到回答,季時川的心底盡是諷刺。
他久久和她對視,可在她眼裏仍然看不到愧疚的痕跡。
看著她誠懇的表情,季時川不由好奇,是不是以前沈枳也曾騙過他,隻不過他沒有發覺?
疑心一旦生出,便再也止不住了。
他對沈枳已經毫無信任可言。
季時川沒再追問,淡淡說了一聲知道了。
而後挪開視線,空泛地看向前方。
他不再看沈枳,對於她接下來說的話,他也始終保持沉默,心底隻剩一片涼意。
當晚,季時川久不能寐。
睡不著的不止他一個,他身旁的沈枳翻來覆去,心中那股欲火久久不能平。
一閉眼,她就控製不住地回想起那片被酒濡濕的布料,口幹舌燥。
掙紮許久,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終於翻身坐起。
像下定某種決心一樣,她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季時川,確定沒有動靜後輕聲出了門。
她沒注意到,在她出門以後季時川猛然睜開眼,靜靜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沒過一會兒,季時川的工作號就收到了沈枳發來的消息。
【方便現在給我造個夢嗎?我給你加錢。】
季時川猶豫了許久,他甚至能預想到可能會發生什麼情況,
但在職業的操守下,他還是回複了一個好字。
監控室裏,沈枳早已等待多時,眼底燃燒著欲望的火焰。
季時川麻木地開啟造夢機,看著沈枳心急如焚地衝進了機器,才見到何以桉就欺身而上。
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的沈枳更加放浪,
每一次的主動都像是帶著發泄,放縱的喊叫也帶著一絲壓抑,似乎在與內心的什麼東西抗爭。
他們來了一次又一次,雪白的肌膚遍布紅痕,到後來沈枳哭著求饒,卻又不願停下。
“以桉,我真的不行了......”
不料嗚咽聲激起了何以桉的欲望,換來他更加瘋狂的失控。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裏充滿了迷離和沉醉。
“以桉,你真誘人。今天聚會的時候,我差點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坐你身上,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勾引我。”
“累了嗎?沒關係,我來動就好了。”
屏幕外,挑逗的話語清晰傳入季時川耳內,
他呆滯地看著他們交疊的身影,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