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阿娘催我回去的千裏傳音時,我和師尊剛在溫泉中廝混了一場。
水汽氤氳,雲消雨歇。
我動作輕柔地將她從水中撈出,為她係上肚兜,擦幹頭發。
她臉上還帶著被水汽氤氳出的潮紅,開口卻淡漠異常:
“青丘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日後也不用再來尋我了。”
我以為她在生氣,慌忙握住她的手說:“我不會走的。”
她卻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情欲退散後的黑眸中隻剩下冷漠。
“我要成親了。”
她的指尖輕柔劃過我的胸口,開口的語氣卻淡漠疏離:
“他與你不同,你是狐妖,生性放蕩,你且當我是拿你練練手吧。”
“如今我婚期已近,你再留在這裏,他會不高興的。”
......
九重天四季如春,溫泉水中暖意融融,溶洞中還氤氳著情事後的靡香。
阿娘的千裏傳音卻讓我瞬間通身冰涼。
她催促我回青丘成親,繼承青丘太子之位。
“青丘說了什麼,想這麼入神?”
溫熱的嬌軟從身後貼上來,驅散了體內的森寒,我轉身握著她的腰將她抱坐到我身上,一聲低喘落進我耳中。
她才剛從情欲中脫離,身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溫泉水。
我連忙回過神,仰頭親她的唇角:
“不是什麼大事,師尊,我阿娘催我回去。”
她卻偏頭躲開我的吻,我這才想起來,從我們這種混亂荒唐的關係開始,她就和我說過不接吻。
徽月沒說話,我便抱著她出了溫泉,彎腰從地上散落一片的衣服裏找到她的裏衣,為她係上。
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講,徽月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她纖細的手指輕柔地籠住我的長發,靈力從掌心化為熱意,烘幹我的長發。纖長的手指如羽毛輕掃在後頸,酥癢滾燙。
徽月開口:
“青丘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日後也不用來尋我。”
我敏銳地察覺出她話裏的異常,慌忙轉身握住她的手:
“我不會走的......”
“他回來了,我們要成親了。”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輕飄飄地從她口中說出,卻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和徽月保持這樣荒唐的關係,已經有將近三千年了。
她在九重天,是出了名的清冷孤傲。
尋常人眼中清冷出塵的徽月仙尊,我名義上的師尊,卻夜夜拉著我沉淪一次又一次。
我曾因此而慶幸,慶幸自己成了她身邊的例外。
可今日她卻告訴我,她要成親了。
徽月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情欲褪去了的眸子黑白分明。
她抬手成訣,鬥篷飛起落在我身上,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他與你不同,你是狐妖,生性放蕩,你且當我是拿你練練手吧。”
“他看見你,會不高興。”
沒有任何虛偽的掩飾,她這樣直白的驅逐更像一把利刃穿透我的心臟。
我張了張嘴,強壓下心底翻湧的痛意,手忙腳亂穿好衣服,說了句:
“恭喜師尊。”
便匆匆往外走。
出了洞窟,我給阿娘千裏傳音:
“我很快回去,婚事但聽阿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