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打牌時,男友一局輸了整整三十萬。
那是他項目的預付款,全公司員工的血汗錢。
何況婆婆臥病在床,房租尚無著落,還有他欠我的彩禮......
走投無路,男友留下封遺書,上吊自殺。
我割斷他的繩子,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尋什麼死,拿我的嫁妝繼續賭。”
......
“不賭了,我再也不賭了!!”
秦淮緊抓著我的衣角,屈膝跪倒在地,重重地磕著頭:
“我不該鬼迷心竅動預付款的心思,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媽,還有跟著我白手起家的弟兄......”
他泣不成聲,掄圓胳膊死命扇著耳光:
“時雨,讓我死吧,我是豬狗不如的畜牲,我會害死你的。”
這筆欠債嚇破了秦淮的膽,他生性懦弱,此後怕是見到賭桌都得繞道走。
“哭有屁用,哭能還上公司的欠債嗎?”
我猛地掐住他的臉,厲聲道:
“你必須賭,先前牌局的那些人,你給我原封不動地叫來。”
“我真的錯了,預付款我去借貸,媽那邊我去求醫院寬限兩天,是我犯了錯,我現在就剁手!”
聽我還要他賭,秦淮急了,舉起工具箱裏的鐵錘就往手上砸。
我扼住他的手腕,將錘子丟出老遠,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敢賭了,可媽的病情耽誤不起,交不上房租,你就隻有留宿街頭,活活餓死的下場。"
秦淮麵無血色,唇瓣咬得滲出血珠,眸間溢滿悔恨地跪在我麵前,沒臉再多說一個字。
我長歎口氣道:
“昨晚是你表哥組的局吧?說實話,他們是不是聯手給你下套了?”
如我所料,秦淮微不可察地點頭,隨後交待了那場詭異的牌局。
表哥慫恿他賭上預付款時,他原先不肯答應,直到表哥私下跟他露底,有兩張同花的J和Q,大不過他的豹子,他才心一橫想為媽的住院費賭賭看。
誰曾想,牌麵翻開表哥赫然是三張k的豹子,他百口莫辯,當即被強行按住轉賬,挨毒打後趕出賭場。
“時雨,跟他賭我們翻不了身,我現在就投簡曆,就算拚命也要把債務還上。”
秦淮搖著頭,而我徑直翻出他的手機,撥通表哥的號碼。
“哥,秦淮說沒玩夠,還想再賭兩把大的,你們什麼時候有空?”
秦淮想攔,我一個眼刀甩過去,警告道:
“不賭,光憑你兜裏的三瓜兩棗,一輩子都還不完債。”
最終,我拉上心如死灰的秦淮重新坐上他表哥薛信的牌桌。
“喲,小秦來了,昨晚看你哭爹喊娘的,還當你輸不起。”
薛信叼著煙,勾上秦淮的肩膀,笑眯眯地拍他的臉。
“這回當著時雨的麵,膽子可要大點,別掃了弟兄們的興,說不準運氣來了,你媽的住院費就能有著落了。”
煙卷上下晃動,秦淮顫顫巍巍地掏出打火機,訕笑地替他點火:
“哥,我媽還在住院,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一馬吧,我手頭真的拿不出錢了。”
秦淮低聲下氣地央求,引得薛信嗤笑一聲,用力拍著他肩膀。
“你可是白領,幾千塊還拿不出手?況且時雨長得漂亮,實在拿不出賭資,讓她陪我們玩兩晚上也行啊。”
“薛信你他媽——”
秦淮猝然握緊拳,當即就要往薛信臉上招呼,我挽住秦淮的胳膊,揚唇道:
“薛哥點名要我玩,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今個秦淮不上桌,我陪你們助興,好不好?”
說著,我將當掉金首飾換的現金往賭桌一放,大大方方地坐下道:
“玩什麼?鬥地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