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賭桌上的人爆笑起來,薛信肩膀聳動,笑得直不起腰。
“時雨好膽量啊,連玩法都不知道,就敢拿錢上桌。”
笑夠了,他耐著性子跟我講了炸金花的規則,他們的牌局玩得刺激,下注五十起步,一千封頂。
聽我說懂了,薛信藏不住眸底的竊喜,當即給我發了三張牌。
我看了眼牌,扭頭問秦淮:
“特殊牌是不是最大呀?”
秦淮臉色一僵,正想開口時,薛信身側的黃毛立馬叫喚道:
“時雨你要不會就換秦淮上,把把都商量,還玩不玩了?”
“玩玩玩,我不問了,封頂一千塊。”
我蓋住牌,點出鈔票拍在桌麵上,黃毛訝異地挑眉:
“封頂?牌好也不能賭這麼大吧?連跟注的機會都不給。”
“時雨願意賭,你要跟不起就棄牌,哪來那麼多屁話。”
薛信不耐煩地啐了黃毛一口,順手將鈔票往前推,手指叩著牌麵。
“我跟一千,秦淮你真該跟時雨學學,她都有封頂的膽識,不像你畏手畏腳的。”
“棄牌。”
黃毛瞥了薛信一眼,悻悻然地丟了牌,其他兩人都跟著下注,等到翻開牌麵時,我手上是順子,而薛信則是一對K,其他兩人也都是對子。
“你不是特殊牌35嗎?”
黃毛眼睛瞪得滾圓,而我笨拙地整理桌麵的撲克,眨著眼反問:
“不是呀?哥你誤會了,我就是順嘴一問,沒真抽到那麼好的牌。”
“其實特殊牌不大,隻能壓過豹子,萬一抽到了千萬別賭。”
秦淮趁機插嘴,我似懂非懂地點頭,沒拿穩的撲克掉在桌麵上,正是黃毛手握的三張牌。
是同花順。
要是他並未棄牌,理應歸他贏了坐莊。
想起薛信叩響牌桌的動作,我猜牌桌上的幾人之間有約定俗成的暗語。
也就是說,黃毛是刻意棄牌,好讓薛信坐莊。
“洗完牌了嗎?要不我替你來吧,讓哥給你露一手花式洗牌。”
見我來回切牌,薛信不耐煩地催促,我賠笑道:
“好了好了,來開下一局。”
在新手期的加持下,我連贏三局,手邊的鈔票多了三千的進賬。
秦淮看著牌局,緊張地不斷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拉著我袖口勸:
“時雨,贏得夠多了,我們回家吧。”
“不夠,你媽的手術費可要上萬元,我連三分之一都沒贏到。”
我滿眼都是手牌上的花色和數字,迫不及待地叫出聲:
“我封頂一千!”
“又封頂?顧小姐手氣相當不錯啊。”
薛信揚起唇角道:
“既然顧小姐這麼敢賭,不然我們玩點更刺激的,照舊是炸金花,百元起步,上不封頂,如何?”
“這種玩法一口氣就能賺到上萬塊錢,秦哥就是不敢賭,不然小姨的手術費早就不用愁了。”
“這麼好?”
我眼神一亮,忙應聲道:
“我要玩,秦淮你看好了,我一準幫你把輸掉的錢全贏回來。”
“時雨,我們走吧,別再玩了,再玩下去會血本無歸的。”
秦淮握住我的手腕,渾身顫栗不已,眸間都泛起淚光,輕聲道:
“你贏不了他們的,他們作......”
“秦淮!”
薛信猛地暴嗬出聲,操起櫃台上的酒瓶:
“看在時雨的麵子上,老子不動你,但你要再敢當著老子的麵放屁,老子讓你吃不了兜子走。”
“時雨,走吧。”
秦淮剛挨過薛信的毒打,此刻連頭都不敢抬,卻仍想勸我下桌。
可我掰開他的手指,無比堅決道:
“你少管,薛哥願意陪我玩,是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