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我那所謂的弟弟本就是個死胎,溫姨娘怕我爹責備她,嫁禍娘親摔死了弟弟,娘親被趕出家門,她獲得爹爹的憐惜。
他以前一口一個陳姨,說金榜提名後要替我娘伸冤,現在卻一口一個毒婦的叫她。
明明......是他求我嫁他的啊!
他知道的,我對婆母猶如親母,婆母的眼疾也是我變賣大半嫁妝治好的,我怎會害她!
倒是他,中舉之後宛如變了個人一樣,嫌棄婆母粗鄙,嫌棄我貧微。
婆母,我們養了個白眼狼!
刀割在身上疼的厲害,我是被活活疼死的。
死後我的靈魂跟著李平安回了家,眼睜睜看著他和莫愁滾到了一處。
巨大的怨恨撕扯著我,讓我陷入無邊的黑暗,再次睜眼,便是今天。
綁匪被抓之後,李平安和莫愁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已。
長久的寂靜之後,李平安咳嗽了聲:
“官差大哥,這幾人光天化日打劫佛寺,實乃罪大惡極,照我看,該現在就結果了他們!免得兄弟們受累將他們帶回去。”
為首的官差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
“不管多大的罪,未審先斬都是大忌,探花郎,舞文弄墨你擅長,辦案還是我們來吧。”
此時為首的劫匪開始叫嚷起來:
“你這廝好不講義氣,不是你......”
“大人,我要告陳依依毒害婆母,十惡不赦!”
眾人聞言,又向我投來了懷疑的眼神。
也是,不管李平安是不是真的在乎親娘,我囚禁婆婆的事情可是板上釘釘的。
如此看來,毒害婆母也極有可能。
何況莫愁手裏人證物證俱全。
眾目睽睽之下,她拿出了毒藥、僧人的證言以及婆母的手書。
“官差大人、住持、各位施主,這就是陳依依用來害老夫人的毒藥。”
“她收買了為老夫人送菜的僧人,在老夫人的飯菜中下毒,還好被我及時發現,老夫人這才沒有被害!”
“這是僧人的證詞和老夫人的手書。”
“裏麵清晰記載了陳依依是如何折磨老夫人的,依我所見,這些劫匪一定也是她找來的,眼見毒計敗露,想殺人滅口!”
李平安剛才的心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怒意:
“陳依依,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真後悔娶了你,如果我母親真的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莫愁也跟著道:
“李夫人,你平時對老夫人動輒打罵,老夫人從未與你計較過,你到底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地呢!”
為首的官兵眉頭緊皺:
“你們的意思是,她一直苛待婆母?毫無人倫?”
李平安忙不迭點頭:
“我家與陳氏比鄰而居,我家貧微,陳氏與其母時常接濟,後來,她母親去世,我二人遵從她的遺願結為連理。”
“婚後她暴露本性,驕縱跋扈,不孝婆母,不敬丈夫,我母親感念陳母的恩情,對他諸多忍讓,誰知她越發變本加厲,時常對我母親棍棒加身。“
“我母親實在忍受不了,這才求了莫愁師太收留,前來佛寺避難,沒想到她還是追來了。”
“確實如此。”
莫愁緩緩開口:
“老夫人每每提起她的兒媳,總是畏懼不已,我為她把脈時發現她經脈逆行,定是常備毆打所致,不僅如此,她走路時姿勢怪異,在我再三追問下,她才俱實以告,正是李夫人打斷了她的腿。”
此話一出,滿座震驚。
眾人群情激憤,紛紛讓官兵處死我。
還有人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我,我閃躲之時被一塊碎石砸中了額頭,瞬間血流如注。
“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畢竟剛才陳氏對婆母的樣子咱們可是都看見了,玉佛寺的僧人總不會冤枉她吧。”
“險些被她騙過去了,這女子真是狡猾。”
突然,一個背著藥箱的老者被人領了過來。
他一過來,就直奔婆母而去,搭脈之後,果斷為婆母施診。
“這不是宋太醫嗎!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