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師太見我提到了她,神色慌張了一瞬,隨即便重回正常。
她不知道我今天為何突然發瘋,但她還是像往常那般義正嚴辭道的教育我:
“李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出家人,從不搬弄口舌,和夫人在一起也是談論佛法經書,老夫人並未說過你的不是,搬來玉佛寺也隻是想求一片清淨之處,您為何要苦苦相逼呢!”
此話一出,我不容婆母的事便被坐實了。
畢竟婆母寧願上佛寺尋求清淨之所,說明家中是有多聒噪啊。
眾人對我的厭惡更深了,紛紛開始吹噓莫愁師太。
“不愧是玉佛寺的人,師太真是菩薩心腸,不像這個女人,不僅不奉養婆母,還對她非打即罵,囚禁關押,這麼惡毒的人,和她站一起,我都怕沾染上她的晦氣!“
“就是就是,佛祖有靈,她一定會遭報應的!“
此時,有人透過沒有關緊的門看到了什麼,突然大叫一聲:
“這位老夫人暈過去了,這可怎麼是好?她不會出事吧?”
莫愁師太聞言想進去查看,卻被我攔在外麵,她急了,瘋狂拉扯我:
“你這個毒婦,老夫人本就體虛,怎經得起你如此折騰,她人已經暈過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我懂醫術,快快讓我進去查看,萬一耽誤了病情可怎麼了得!”
莫愁急的眼淚都出來,我卻死死攔住她,不讓她靠近柴房半步。
圍觀的眾人氣的臉色通紅,嘴裏全是對我的謾罵。
“這個狠毒的賊婆娘,她今日怕就是要她婆母的命來的,我從未見過如此惡毒的人。”
“老天無眼,竟讓這種醃臢貨苟活於世,簡直玷汙了她腳下的土地。”
“爛心爛肺的東西,你也有老的那一天,佛祖保佑,屆時你的兒媳也如你對你婆母一般對你!”
“呸!她這種人就該一輩子無夫無子,孤苦無依,怎配有孩子!”
我掃視了一圈,有幾個性子急躁的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
此時,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緩緩開口:
“剛才我已經讓丫鬟去找住持和武僧了,他們馬上就來,屆時我們便將此人扭送官府。”
眾人聞言,紛紛拍手叫好。
他們得意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到一抹懼意。
誰料我不僅絲毫不慌不懼,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我伸手打了莫愁師太一巴掌,將她趕到院子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大鎖,直接將柴房鎖死。
做完這一切,住持終於帶著武僧趕到。
見此情形,住持急忙讓我把婆母放出來。
“這位施主,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可害人,您快把人放出來,讓大夫看診。”
眾人以為住持親自說項,我一定會乖乖放人。
誰知我不屑的看了住持一眼,嗬斥道:
“你不過是玉佛寺的住持,如何能管到我的頭上,今日是我們婆媳之間的事,你們誰都不許多嘴!”
住持顯然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不客氣的對待,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玉佛寺是佛門清淨地,莫愁師太也是出家人,你在此處囚禁婆母,毆打師太,貧僧如何不能過問!”
“若施主仍執迷不悟,休怪貧僧讓武僧動手了。”
我看著嚴陣以待的武僧,冷笑一聲:
“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你們憑什麼動我!你們要是敢上前,我就一頭撞死在佛像前,讓佛祖看看你們是如何逼死良家的。”
“你!”
住持見我如此囂張,氣的臉色通紅,但卻毫無辦法。
畢竟他們是方外人,本就不該插手俗事,我這麼一撒潑打滾,他們還真不敢強行動手了。
我淡淡瞥了一眼住持,拿起手裏的鑰匙,當著眾人的麵丟了出去。
眾人被我的行為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擁而上,將我打死在這裏。
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說要派人去報官,我這樣的惡人,合該沉塘才好。
與此同時,我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我勾唇一笑,他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