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找了一圈,發現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他又跑過來拉著我的手。
“老婆,今天情況特殊,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就回家了。”
我撥正了他淩亂的發絲,笑得很得體。
“我知道,你去忙吧。”
我確實要回家。
就在剛剛,我約了律師到家裏談離婚的事。
我眼睜睜看著陳津的車從我麵前駛離,原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這段扭曲的婚姻,在今天到頭了。
其實說是離婚協議,也就是簽個字。
畢竟我們倆這些年各幹各的,也沒有財產方麵的糾紛。
我看著衣櫃裏整整齊齊的衣服,首飾櫃一排排的金銀珠寶晃了神。
陳津對我很好,有求必應,物質方麵也沒話說。
可是我忘了,再好的男人也抵不過世俗的考驗。
沒有蘇素,也會有林素,張素。
指針指向兩點的時候,陳津回來了。
他在臥室一通找,把洗手間都翻了個遍,動靜大得很。
他居然認為我會做傻事?
當他推開衣帽間的門,看到我時,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老婆,怎麼還不睡啊?”
我隨手拿起一個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我能拿走嗎?”
他頓了頓,把東西放回櫃子裏,拉著我出去。
“先睡覺好不好,我很累了。”
他聽得懂我在說什麼,隻是想逃避。
不過沒關係,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天一亮我就走。
同床異夢,陳津沒睡著,我也沒睡著。
我靜靜聽著他胸膛傳來沉穩的心跳聲,默默擦掉了眼淚。
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不停摩挲我的手臂,沒有說話。
他每次緊張就特別急躁,總要找點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他沒有發現,我的手臂被搓紅了。
這場平靜的戰爭,在黎明的時候由我打響了第一槍。
我摘下了戴著五年的戒指,毫不猶豫地丟給他。
“手續我已經委托律師辦了,我們再也不見。”
他攔住了我的去路,死死把著我的行李箱。
“蘇素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生育工具,我以後也不會再見她了。”
他跪在冰涼的地板,苦苦哀求我。
“阿虞,我從始至終隻愛你一個人。”
他說得感天動地,可我內心卻毫無波瀾。
我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他的眼眶泛紅,那滴熱淚落在我手背。
我最後一次安撫他了。
“阿津,你很幸運,在那場事故裏活下來了,還獲得了一顆健康的心臟,我祝你以後都一帆風順。”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上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