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小青梅癌症化療掉發,他命令我把頭發剪下給她做假發。
“月月對市麵上假發過敏,你頭發養了十年,剛好合適。”
我拒絕,卻被他朋友們綁住手腳,拿著推子生生刮到發根,原本烏黑油亮的長發變成鬼剃頭。
他小青梅坐在輪椅之上,笑我像個蛤蟆頭。
他嘴角帶笑點頭附和,還說:
“要你點頭發至於嗎?”
可從前,因為一頭參次不齊的短發被霸淩六年。
是他張開雙臂,護在我麵前,可現在他成了那個下手作惡的人。
小團體一個接著一個插嘴讓我別跟病人計較。
他回頭不耐煩罵:“別勸,讓她滾,拿她幾根頭發要死要活的,又不是不能長回來。”
於是我轉身離開,再也不回頭。
後來聽說傅遲亦為求我回到他身邊,跪了九千階梯,跪廢了一雙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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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被剃光後,我終於被鬆綁了。
“遲亦哥,你看她這樣子好搞笑,像個癩蛤蟆。”
傅遲亦小青梅坐在輪椅上,指著我的禿頭哈哈大笑。
他的朋友們則在一旁嬉鬧附和。
傅遲亦看了我一眼,輕飄飄開口:
“月月對市麵上假發過敏,你頭發這麼長剛好合適做假發。”
我充耳不聞,抓著僅剩的幾縷碎發心如刀絞。
兩個小時前。
傅遲亦通知我參加他小青梅的生日會。
我與林月關係並不好。
礙於傅遲亦的要求。
礙於林月癌症病人的身份。
我還是帶著禮物赴約。
可我沒想到這個所謂的生日會。
是他們綁著我,強製性把我頭發剃了。
看著傅遲亦冷漠的模樣。
我想起他前兩天難得的示好。
他提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洗發水給我。
“最近天氣幹燥,你記得保養好頭發。”
我不明所以但受寵若驚,當晚就拿洗發水洗了頭。
現在我才意識到他讓我愛護頭發,不過是想讓林月假發戴得更舒適!
傅遲亦忽然向我走來。
我本以為他良心發現想要道歉。
卻見他嫌棄地捏著我肩上最後一縷頭發,毫不留情剪掉。
他扭頭對朋友說:
“你們幹活能不能利落點,留這點頭發幹什麼?我請你們吃飯,這點事都做不好。”
周圍一群人立刻嬉嬉笑笑怪叫起來。
“是是是,是我們的錯,你們看顧眠該不是要哭吧?”
“小月月病成這樣,每天吃這麼多藥,也不賣慘啊。”
刻薄調侃的話接二連三響起,傅遲亦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傅遲亦朋友不喜歡我。
因為我的身份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們小團體聚會我從不出場,因為我不在邀請行列。
我曾問過傅遲亦,能不能帶我一起。
他隻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圈子不同別強融。
見我沒有反應,傅遲亦目光總算落在我身上。
他挑眉輕笑:
“顧眠,你該不會真生氣了吧?”
“開心點,就當是做件好事唄。”
我滿眼悲戚:
“我隻問一句,要我頭發做假發是你的意思,還是林月的意思?”
林月操作擋在我與傅遲亦中間,兩行清淚從她眼眶落下。
“是我的意思,有什麼你問我就行,不要為難遲亦哥。”
傅遲亦頓時不滿的看著我。
“月月是病人,你能別刺激她嗎?”
“她是我妹妹,從小一塊長大,你這個未來大嫂給她捐頂假發怎麼了?”
看傅遲亦渾不在意的模樣,我眼眶酸澀。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變得那麼快?
從前我被父母逼著剪頭發給弟弟買玩具。
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短發被霸淩時。
是他擋在我麵前,齜牙大笑:
“從今往後,你的頭發我罩了!”
我一下子泄了力氣,緩緩開口。
“傅遲亦,從今天開始我們沒關係了。”
“回頭你把頭發錢轉給我,我沒義務給她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