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桃兒見我出神，叫了我兩聲：“夫人？”

我回過神來：“就按你說的去做。”

這一次，我不僅要在這場宴會上奪回屬於我自己的一切，還要讓她好好嘗嘗教訓。

入夜後，言婉偷偷的敲響了我的房門。

果然不出我所料，桃兒偷偷去找她，說是為了府裏的安寧她不想看到我和言婉爭鬥不休。

她勸言婉那天派人把我鎖在房內。

我看著正喝著茶的言婉：“你怎麼說的？”

她揚起嘴角“元禾，你不會以為我腦子裏除了跳舞什麼都沒有吧，我沒你想的那麼蠢。當然是假意答應她了，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想看明天的那一出好戲。”

我有些不放心：“那你明天的劍舞？”

她目光突然變得堅定：“上一世，我以為她的一切行為都是你授意的，所以才會把怒火發到你身上。說實話，我對周延沒什麼感情，和你爭純粹是因為那場宴席上，我以為是你讓丫鬟搶我風頭，致使我沒能完成那場表演。”

我不解：“一場舞，對你來說如此重要？”

她點了點頭：“這唱劍舞是我答應一個人，在他凱旋那日要跳給他看的，可我等了九年，卻等來了他的死訊還有被剜掉雙眼的頭顱，這個月初八，是我們的第十年，本來想跳給他看的。”

我越聽越覺得熟悉：“你說的是趙陸趙將軍？”

“你怎麼知道？”

我猶豫半晌終於開口：“趙將軍之前是周延先鋒，周延突圍時刻意暴露給敵人趙將軍行蹤，她逃了回來，而趙將軍卻深陷險境。當時我正被敵軍綁在軍營，親眼看見了趙將軍是如何被敵軍虐殺的。”

言婉神色一變，痛哭出聲，她拉緊我的手：“姐姐，姐姐，我知道你對周延上一世有情，可這一世我非殺了他不可，求你別攔著我。”

我擦掉她的眼淚，把她抱入懷中：“放心，我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千刀萬剮，讓她們生不如死！”

宴會當日，我梳好發髻，塗好脂粉，拿出母親留給我的玉簪。

桃兒可看見後，拿出首飾盒：“夫人，奴婢幫您裝起來吧，玉簪寶貴，今天人多，別被有心之人偷了去。”

我隨手遞給她：“桃兒，你先去幫忙前院準備準備，我這邊在換件衣服就出去。”

她嘴角壓不住的笑：“是，夫人。”

待她出門，我趕緊來到窗戶旁邊，她看見從角落出來的侍衛鎖了我的房門後，她迫不及待的將簪子插在發髻最顯眼的位置，朝著前院走去。

等她身影消失，我輕輕推門，鎖應聲落地。

我藏到事先安排好的假石後，注視著桃兒的一舉一動

郡主本是不想來湊這個熱鬧的，但畢竟周延軍工在身，她多少也要給些麵子。

桃兒頭戴發簪來到郡主麵前，她微微欠身行禮：“奴婢參加郡主，我家夫人已設好宴席，正等候郡主呢。”

可郡主已經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麼了，她握著手帕的手微微顫抖，眼眶噙滿淚水：“孩子，你頭上這發簪，是哪裏來的？”

桃兒故作悲傷：“回郡主，這是娘親過世前留給我的，娘親說這是她在京都的閨中密友贈給她的，娘親一直真愛的很。”

郡主掩麵淚流：“乖孩子，我，我就是送給你娘親簪子的那個人啊！”

“郡，郡主？”

桃兒驚呼出聲，院子中的賓客都齊齊望向她們。

郡主為桃兒抹了抹眼淚：“今日老天安排讓我見到你，定不會讓你在做個任人使喚的丫鬟，我收你為義女可好？”

桃兒剛要開口叫義母。

我卻出聲打斷：“先等等。”

我從假山後出來，規規矩矩向郡主行了個禮。

郡主看了看我：“將軍夫人，如今我見到故友之女，想收做義女，你這是？”

我揚起笑，轉頭對著各位賓客說道：“今日我出聲打斷並不是想阻攔郡主認女，隻是不想有心之人蒙騙郡主，如今各位賓客在此，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桃兒有些慌了，她看向人群中的言婉。

卻看見言婉正在掩唇輕笑。

郡主麵露不悅：“夫人，你什麼意思？”

我從袖口掏出錦盒，拿出一模一樣的玉簪：“因為，這發簪我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