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顯然沒想到我會認錯,稍稍愣了一會,冷哼一聲:“認錯有何用?”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甩了甩手,看著捂著臉,眼睛裏含滿淚花的桃兒冷聲道:“桃兒,你一個丫鬟,在沒有我的命令下,擅自衝進內間,打擾了將軍和妹妹的好事,還踢翻了妹妹嫁妝箱子,我平日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桃兒臉瞬間紅腫起來,她委屈的看向周延,周延衝過來擋在桃兒麵前:“她隻是一個丫鬟,你用不著把事情都冤枉在她身上!”
言婉輕笑一聲:“算了,將軍,我見姐姐既然誠心認錯,我倒也不生氣了,隻是這丫鬟踢壞的嫁妝箱子,可是當年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寶貴的很,這筆賬該怎麼算呢?”
周延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箱子,緩了語氣:“既然桃兒是元禾的丫鬟,就讓她賠給你吧。”
言婉穿上鞋子來到我麵前:“賠再多的錢我都不要,我隻要損壞箱子的人受到懲罰,如不嚴懲,這件事讓我爹知道了定會訓斥我的。”
桃兒立馬跪下拽著周延的褲腿:“將軍不要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周延早已聽出話外之意,言婉拿戶部尚書壓他,他雖手握重兵,可也不好因為一個丫鬟落人話柄,於是咬了咬牙:“給元禾個麵子,這是她視為親妹的貼身丫鬟,你輕懲便可。”
言婉指了指門外:“那就聽夫君的,讓這小丫鬟在外麵跪一晚吧。”
周延不再管哭的梨花帶雨的桃兒,甩袖離去。
我則是朝著言婉笑了笑,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待到第二天起來,我依舊如上一世一般喚著桃兒的名字,要她伺候我梳洗。
桃兒一瘸一拐進來,臉上的紅腫還沒消退。
她低著頭,看不出情緒,聲音悶悶的:“奴婢來伺候夫人梳洗。”
我抬起她的臉,輕輕撫摸:“傻桃兒,可是在怨我昨日打了你,還讓言婉罰了你?”
桃兒聽見我的話瞬間委屈:“不是,奴婢隻是為夫人委屈。”
我笑了笑:“桃兒,言婉父親在朝為官,對將軍在朝堂上定是有利的,而我父母早亡,官場上幫不上將軍什麼忙,隻能盡力保證後院安寧,為此我甘願受些委屈。”
桃兒轉了轉眼睛:“夫人說得對,不過夫人若是苦惱自己在朝堂上沒有權勢沒法和言婉鬥,桃兒這裏倒是有一計。”
我假裝疑惑看向她:“哦?說來聽聽。”
“我曾聽老夫人說過,她和當今郡主是手帕之交,當今郡主膝下沒有子嗣,倘若她見到你,見到夫人生活可憐,一定會收你為義女的。”
“不如夫人就把日子定在這月初八,邀請京中貴婦來家中赴宴,順勢與郡主相認。”
我心中冷笑,上一世她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可結果她故意把消息放給言婉,言婉以為我認郡主是要對付她,結果派人把我鎖在房間。
而桃兒拿著我信物,被郡主誤認,反而收了她做義女。
那場宴會的主角反倒成了她。
不但如此,她還搶在言婉前麵表演了劍舞,讓眾人稱讚不已。
而言婉氣罷離席,反倒被人說是驕縱無禮。
當我出來後,桃兒拚了命要去禦前解釋這一荒唐事。
周延卻攔了下來:“你們情誼深厚,誰被收作義女都一樣,如果你們執意去禦前說此事,不就變成欺君了嗎。”
我聽他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就這麼翻了篇。
可誰知,這件事卻為我之後身死埋下巨大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