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臉上掛著彩,胳膊上還吊著石膏。看來她就是不久前剛剛和李鶴武一起出了車禍的小三曾淺柔了。
我婆婆說:“喏,這就是我的大孫子,看到了吧。看在你和我兒子夫妻一場的份上,你的那些衣服什麼的就讓你打包帶走了,但是別的東西都是我大孫子的,你可別妄想。”
我仔細看了眼那個男孩,感覺他長得和李鶴武也不像啊。
要不是我看到過李鶴武和曾淺柔的聊天記錄,我都要以為這幾個人為了多分點財產,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個小孩子出來騙錢呢。
我說:“媽,你們說他是李鶴武的兒子,我就會相信嗎?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們隨便找個人過來充數的。”
我婆婆說:“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會說謊。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然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你敢?”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出現,尋聲望去,原來是我爸帶著我家親戚給我助威來了。
嗬嗬,誰家沒親戚了不成。
我是遠嫁,又不是孤兒。女婿死了這麼大的事,我家裏人怎麼都要過來的。
隻不過路程遠,來的晚了一些而已。還真當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嗎。
就算真的是,那也還有法律呢,哪裏由得上他們撒潑。
不過在有了依仗之後,我說話的底氣都足了很多。
“別說這個孩子現在的身份存疑,就算他真的是李鶴武留下來的私生子,那他也不過是和我們一樣,都是李鶴武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我們家的財產,首先有一半是我的。剩下的那一半,才由我們四個人一起平分。”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隻要你們能證實這個孩子和李鶴武確實是父子關係,我可以按照法律規定,把應該屬於他的那一份財產給他的。”
聽到我說親子鑒定,我公婆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我看到曾淺柔的神色有些緊張。
哇,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這個孩子和李鶴武沒關係吧。他被小三戴了綠帽,還幫人家養兒子?
我倒不在乎那八分之一的財產,畢竟我是李鶴武那份保單的唯一指定受益人。我單純的就是想讓李家人吃癟。
我說:“趁著李鶴武的屍體還在,可以取樣。要是想鑒定,你們就抓點緊。不然等到明天他都燒成灰了,你們想鑒定都不成了。”
曾淺柔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對我說:“小寶就是鶴武的兒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為了堵你的嘴,我願意讓小寶和鶴武做親子鑒定。”
曾淺柔拔了幾根李鶴武的頭發,裝在了信封裏。然後那群人就浩浩蕩蕩的去了檢測機構。
等到李鶴武火化完下了葬之後,李鶴武和那個私生子的親子鑒定報告也出來了。
鑒定結果顯示他們確實是父子關係。
沒有熱鬧可看,讓我覺得有點失落。不過他們想按照原計劃分走李鶴武的遺產,也是不太可能的。
因為李鶴武在和我婚姻存續期間,給曾淺柔花費的錢,我是有權利要回來的。
我找了律師,把李鶴武這些年給曾淺柔轉賬的花費都列了出來。做遺產分配的時候,直接把那部分錢中應該屬於我的部分給抵扣了出來。
這麼一抵扣,曾淺柔的兒子分得的財產其實並沒有多少。
不過顯然,他們的目的也不光是我和李鶴武婚後的那些財產,他們想要分李鶴武的保險金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