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不一會兒柳如雪回家了，她進門就看到方恒竟然對著一條死狗給秦陽下跪。

她當即勃然大怒，“方恒，誰讓你跪的？”

方恒顫顫巍巍站起來，拽著她的胳膊，“如雪，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

柳如雪掃了眼那狗的屍體，得知來龍去脈。

“你有什麼錯？”

方恒更委屈了，“我不知道這狗對秦陽會那麼重要，如雪，我從小就怕狗......從前有你姐懂我，可是現在......”

麵對方恒的回憶過往，秦陽卻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柳如雪心軟極了，尤其聽到他提起故去的姐姐，她溫聲說：“你沒錯，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先帶安安回房休息吧。”

提到安安，女孩想到剛才爸爸對她的冷漠，她挺身而出，委屈的厲害，“媽媽，爸爸不愛我，我不想要爸爸了......”

“安安！”柳如雪厲聲嗬斥她，安安受了驚，立馬閉嘴。

方恒捕捉到女人眼底快速閃過的情緒，“如雪，隻要秦陽能消氣，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讓我用性命去換那條狗，我也願意。”

“哪有用人命換狗命的？你的命很珍貴。”柳如雪再次給他堅定回答，“我讓傭人收拾客房，你帶著安安去休息吧，白天你已經受到驚嚇，晚上又出這種事，沒人受得了，明天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

方恒“嗯”了聲，牽起安安的手，一步三回頭的上樓了。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柳如雪這才注意到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秦陽。

“秦陽......那隻是一隻狗，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買一隻，好嗎？”

她以為這樣說，秦陽還是會難過，會生氣，會跟她爭執。

但他卻出奇的安靜。

良久秦陽搖頭，“不用，沒時間了。”

秦陽想，過了今夜他就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何必折騰。

柳如雪卻把話理解為他不想再浪費時間養新的寵物，可能念舊吧。

秦陽把年年抱起來，去了花園的梧桐樹下，它以前最喜歡在樹下跟他玩，現在他隻能把它埋葬在這裏。

柳如雪全程跟在他身後，看他平靜的做完這一切。

兩人沒搭一句話，在秦陽擦肩而過的時候，柳如雪的心猛地像是被抽走什麼。

“管家，看好先生，他要去哪裏都跟我報備一聲。”

管家卻搖頭歎氣，“太太，這幾個月年年對先生的意義非凡......現在年年死了，您有空就多陪陪先生吧。”

“怎麼，難道那隻狗比我跟安安還有意義？”

“這半年您總是......陪著其他人，安安小姐也不怎麼跟先生親近了，所以......”

管家真的很想說，你們對先生的陪伴，遠不如一條狗。

柳如雪盯著秦陽的背影，心裏的滋味無法形容。

很快，她就自嘲，犯不著跟一隻狗去比較吧？

柳如雪想了想，打電話讓助理按照年年的樣子再找一條相似的狗來。

秦陽回到臥室，看了眼時間，隻剩最後九個小時了。

一覺醒來，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