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薇冷淡輕哼了聲,同司聿有說有笑離開。
一旁的司明嵐瞬間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把特意派丫鬟弄來的食材扔在了江鶴年懷裏。
“啞巴,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膳房做菜,信不信本小姐告訴公主你又偷懶!”
江鶴年看著懷中的菜,都是魚蝦和肉,沒有一點他愛吃的素菜。
他歎了口氣,自己對海鮮過敏,也不愛吃肉,看來午膳是吃不好了。
不過想到隻剩二十多天,他頓時一股動力。
不到半個時辰,一身白衣的司聿就跑了進來。
“鶴年,午膳怎麼還不好,你是不想為我烹飪膳食嗎?”
“他敢,江鶴年你動作放快點,阿聿都餓了!”
沈芙薇夾帶怒氣的聲音響起。
江鶴年隻好換鍋,重新倒湯處理份量。
司聿突然搶過江鶴年手裏的肉湯,身子抖然一倒,那剛出鍋的肉湯連同陶罐落到江鶴年的後背和胳膊。
“阿,阿......”
江鶴年皺緊了眉,嗓子費力地發出刺耳的痛聲。
肉湯浸濕了男人後背的薄衫,狼狽至極。
“江鶴年,你沒事吧?來人,快叫太醫來!”
沈芙薇側身想查看男人的傷勢,卻聽見司聿的哭聲。
他指著手背上鼓起的水泡揉著眼,
“對不起鶴年,我就是想幫你,但這裏真的好痛!”
司明嵐早已趕來,扶住司聿就要走,
“阿聿從小沒吃過苦受過傷,萬一留疤了可怎麼辦?”
沈芙薇沒有猶豫,小心扶著司聿離開。
“江駙馬先自己包紮吧,太醫得先得緊著阿聿。”
鬧劇結束,江鶴年轉動輪椅看向庭院中手忙腳亂的一群人,頓時低聲苦笑。
他示意小廝要一套厚的衣物,卻沒人理他,就連他拿出錢財讓人請郎中來也無人願意。
十幾個丫鬟拿著不同的燙傷藥膏圍著司聿。
江鶴年無奈隻能咬牙忍著痛去找衣物披在身上,然後搖搖晃晃出了長公主府趕往醫館。
見到郎中時,衣服已經和肉黏在一起,就連專治燒傷的郎中眉頭也皺成川字。
“公子,你一個人住嗎?怎麼不早來?這皮肉和衣服布料沾在一起,抹藥時會很疼的。”
江鶴年看著眼前慈祥的老郎中,眼框有些發酸。
他沒說為什麼來遲的原因,隻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了搖頭。
老郎中愣住了,意識到眼前這個可憐的男子是個啞巴,歎了口氣。
“好,注意按時抹藥膏,不要沾水......”
回到長公主府時天早已黑透,露出的皮膚被包紮好,讓他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還是路過的小廝看不下去,才主動幫江鶴年的輪椅弄進公主府。
“駙馬可真可憐,渾身是傷,公主還在陪司家那個公子吃飯,”
“你個新來的知道什麼,這位可是手段多著呢?愛公主那麼多年跟舔狗一樣不要臉麵,他還是司家公子的替身呢!”
“要我李二說就活該,誰讓他鳩占鵲巢,跟癩皮狗一樣!”
下人議論的聲音傳入江鶴年耳中,他並不在意,衝小廝道了謝,將早就寫好的字條遞到小廝麵前。
“麻煩晚間來到臥房幫我上藥,會有賞金。”
小廝怔了怔,他知道公主府的駙馬脾氣很好,但沒有想到跟下人說話也很尊重客氣。
江鶴年一進膳廳,兩人正在互相夾菜,暖昧的氛圍不容忽視。
“來,阿聿嘗嘗這個好不好吃。”
沈芙薇的眼神繾綣似乎能滴出水,司聿臉上也滿是甜蜜的笑意。
江鶴年反而有些不理解,現在看這倆人互相喜歡,怎麼當初沈芙薇為什麼沒嫁給心心念念的司聿呢?
司聿一看見江鶴年,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
“鶴年,你回來了。”
江鶴年點了點頭就要走,沈芙薇反而不自在起來。
她總覺得江鶴年最近對她很冷淡。
“江駙馬去醫館包紮好傷口了?需不需要本宮給你上藥?”
沈芙薇一副施舍的模樣讓江鶴年莫名覺得好笑,
他搖著頭比劃著,
“不勞公主費心,微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江鶴年果斷轉身,因而沒瞧見沈芙薇陰沉的臉色。
她忽而意識到,難道江鶴年是生氣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