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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夏明嫣的外祖楊老太爺是蠱醫中的翹楚,隱居之地恰巧也在盧陽。

夏明嫣在老宅的這些年,楊家舅父便暗中設法將蠱醫之術傳給了她。

沈小娘並非石女,脈象和觸診時的異象都是她用蠱粉封穴做出來的。

上一世夏明嫣信了楚氏輕賤、詆毀蠱醫的那些話,回元京後便發誓再不用此術。

想到這些,夏明嫣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她自小沒了娘,上一世太想得到楚氏的關愛,居然信了那些鬼話。

秋果送信回來時正好聽到侍女畫扇對著夏明嫣一通說教,說沈小娘就算不是她的生母,也撫養她長大,就該待之如生母。

好在這回夏明嫣沒聽信這些唆擺的話,眼皮一抬,打發畫扇拿著剛送來的嫁妝單子核對嫁妝去了。

“奴婢這就去,保證不讓他們短了姑娘一點兒。”畫扇兩眼放光,經過秋果身邊時還輕蔑地哼了一聲。

秋果瞪了畫扇一眼,給夏明嫣端盤果子過去,大著膽子道:

“奴婢知道不該背後嚼舌根子,姑娘私下裏對沈小娘好就行,畫扇姐姐實在不該說什麼是沈小娘撫養了姑娘的話。”

“傳出去對姑娘的名聲不好,也會有人說沈小娘不知尊卑。”

妾室哪怕是對親生的子女都隻有服侍和照料,不是撫養。

坐實了是由妾室養大的子女,會被說是小娘養的、丫養的,將來想要教養自己的子女都抬不起頭。

秋果說得很對,上一世夏明嫣卻不知好歹地斥責她挑撥離間。

夏明嫣心有愧疚:“你說的對,元京規矩多,我們是該多留心。你留意畫扇很久了吧?她還做了什麼?你大膽說,沒事的。”

秋果見四下裏沒有別人,才道:“姑娘箱子裏那些細軟,在盧陽的時候好些就被畫扇姐姐拿出去賣了,銀票還捎回了府裏。”

“東西不是最重要的,她無父無母的,這麼多銀子也不知道給了誰,萬一是個......相好的,奴婢怕連累了姑娘的名聲。”

夏明嫣伸手掩住她的嘴,起身從枕頭裏取了幾張紙出來給她看:

“這是舅父讓人快馬送來的,都是畫扇典當那些細軟的記錄和票根。不過......如果有人問你,你一定要說失竊是回元京之後才發現的。”

“至於畫扇為什麼這麼做,你可以不知道,胡亂猜測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提什麼相好的,這一點你一定要記死了。”

秋果聽著,圓溜溜的眼睛越睜越大:“姑娘有準備就好,奴婢都記住了,絕對不亂說。”

夏明嫣壓低了聲音:“那封彭州來的信就是向畫扇索要錢財的,讓你借著送齊大娘放回門房,就是為了讓人注意到。”

“等母親換了庚帖回來,一定會叫我去問話。我會借著這件事重新挑選陪房,畫扇這樣的人,我不會留。”

上一世畫扇害死了秋果,最後還給她遞上了那條了結她性命的白綾。

這一世,出嫁前,她就要解決掉這個隱患。

嗬,讓敵人消停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給他們製造麻煩。

前世她臨終前聽李玦說過一番話,讓她知道了這件事裏還牽涉了夏明月和楚氏背後一個天大的秘密。

細軟被竊,彭州來的信,秘密......應該夠讓她們忙乎一陣子了,省得她剛嫁過去,她們就給她找麻煩。

晚飯前,楚氏果然遣人來叫,夏明嫣拿上票根和單子就趕了過去。

那封彭州來的信此刻正擺在案幾上,封口拆開,顯然裏麵的內容已經被看了去。

下人都被打發到了院子裏,楚氏語氣裏透著一股極力壓製著的陰冷:

“信是彭州來的,給你屋裏人的。也是怪了,沒聽說你那兒有人的親眷在那裏。”

“彭州是流放的地方,誰有親眷在那兒,或是跟那邊的什麼人結交了,是要和府裏報備的,你可清楚?”

“這信還真是我屋裏人的?”

夏明嫣心裏清楚,楚氏不是在問這信是給誰的,她也知道這信是誰的,

楚氏真正擔心的是這信是有心人設下的圈套,以及背後的秘密被揭開。

楚氏心裏藏著一個青梅竹馬,因這人舉家流放彭州,二人婚事作罷,她這才嫁給了夏庸做續弦。

青梅變成了朱砂痣,楚氏心裏放不下,可為了守護夏明月這個更大的秘密,她這十餘年都極少和那邊聯係。

誰能想到楚氏自己克製住了心底的情感,反倒是她身邊的心腹對那人情根深種,這些年一直暗中聯係,回信還必捎帶財物。

心腹自己沒有足夠的銀錢還不敢偷楚氏的,就指使親生女兒在老宅偷竊,甚至為了避嫌,這些年的書信都是先寄給女兒再讓商隊捎回元京給她自己的。

彭州那人已有妾室卻未娶妻,心裏何嘗沒有楚氏,這些年接受這麼些財物,多是一家老小的生計所迫。

可是,楚氏不會這麼想,她隻會覺得心腹勾引了自己的朱砂痣,一起背叛了她......這就是彭州信背後的秘密之一。

撞破他人情事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夏明嫣麵上焦急,但僅僅是剛剛才發現自己身邊有老鼠的樣子。

夏明嫣憂心忡忡地道,“這封信我正要追回,沒想到母親竟然先察覺了。我身邊藏了一個賊人,還請母親做主。”

於是,夏明嫣就將如何在備嫁收拾舊物時發現細軟被竊,推測東西是在老宅時就丟了,就捎信回盧陽請楊家舅父幫忙查探,終於在當鋪裏查到一幹證據的事說了。

楚氏看了那些東西,皺眉道:“這些確實是你的東西,可這些跟這封信有什麼關係?”

夏明嫣指著票根上的日子道:“在老宅時我就見過彭州來的信,隻是老宅還住著別的親眷,我以為是弄錯了,便沒往自己身邊想。”

“可如今想來,每次典當都發生在見信之後的兩三日,這未免太巧了。母親,這麼多錢財,這......不會是要跟彭州的人聯手做什麼事吧?”

楚氏審視地看著夏明嫣,半晌才道:“你真不知道這些信裏寫了什麼?”

夏明嫣立刻否認:“我以為信是別的院兒的,母親,我一個人在老宅,要靠身邊的人幫襯著過日子,我得敬著他們,我不敢......”

父母不在身邊的孩子就是這樣過的,夏明嫣的神情和態度再單純不過。

楚氏終於信了她隻知道這些,她嘴角現出一絲冷然:“你懷疑誰?”

夏明嫣猶豫了一下才道:“畫......扇,我知道她是母親給我的人,無父無母的更不會有彭州的親眷,可是我的東西都是她管的。”

楚氏冷笑,夏明嫣當然不知道,畫扇和她身邊的霞姑姑是一對母女,當年為了把畫扇安插到夏明嫣身邊,她特意隱去了這一點。

以畫扇的年紀是不可能知道彭州那人的,可是霞姑姑不一樣,當年她可是......

一瞬間楚氏回想起她與那人幽會時霞姑姑跟隨左右時那躲閃而羞澀的模樣,她的目光瞬間冷若冰霜。

賤人,都是賤人,敢覬覦她的人,她非讓這兩個賤人後悔出生在這世上不可!

“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決不能留,今兒我就替你出了這口氣。隻是丟了這麼多東西,你才發現,也太疏漏了些,回去找女師領罰。”

夏明嫣正要應下,門外便傳來夏明月的笑聲,人未到而聲先至,透著興奮的聲音很是響亮:

“怎麼都站在外麵?大喜的日子別都板著臉。長姐,你在麼?舅母給的添妝我拿回來了,一會兒你正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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