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匪圍困在巷子裏。
情急之下,我打給我的丈夫沈嘉樹求助。
可是他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最後,我被他們淩辱流產。
病房裏,我看著電視上沈嘉樹陪明星看極光的新聞,自嘲一笑:
「這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沈嘉樹......」
病房裏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醫生剛才說我身上淤紫隻是些輕傷,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護士姐姐安慰著我:
「孩子還會有的,你那麼年輕。」
我闔上眼瞼,苦澀一笑。
孩子......不會再有了。
我輕輕撫上我的小腹,那裏曾孕育有一個生命......
在我還沒有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來之前,他就已經離開了我。
我有些痛恨我自己,為什麼要走進那個巷子。
哦。
我想起來了。
今天本來是我跟沈嘉樹的結婚紀念日,我走進那個巷子,是為了給沈嘉樹買他喜歡的印章。
印章老師傅就住在那個巷子不遠。
「對不起,我來晚了,要是再早一點,你就不會......」
蘇予安的聲音裏帶著自責。
我被綁匪圍困時,是他出現救了我。
我記得他,他是我大學時同專業的同學,之前聽說出國了,沒想到這麼巧。
「沒事兒,有人出現,我已經很感激了。」
「這個孩子,可能與我無緣吧......」
我嗓音輕柔,卻帶著濃鬱的憂傷。
護士姐姐可能想緩和我的情緒,把電視打開了。
一則新聞突兀地呈現在我們麵前。
#沈氏總裁沈嘉樹與明星周熙共賞極光#
我呆滯了一瞬,手指不自覺蜷縮著,心口發疼。
蘇予安也看到了這個新聞,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我的目光放在電視裏沈嘉樹的那張俊臉上。
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曾經那個為我撐傘的少年,不再屬於我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沈嘉樹跟我是在大學裏相愛的。
我們參加了同一個社團,難免產生交集。
我仍忘不了那個雨夜......
那天我們社團組織回收軍訓服的活動。
正巧是我跟沈嘉樹兩人值班。
天色漸暗,烏雲密布,傾盆的大雨砸向地麵。
我沒帶傘,十分焦灼。
這時沈嘉樹走過來,言笑晏晏:
「許知春同學,我隻帶了一把傘,不嫌棄的話,我們兩個一起走吧。」
「不嫌棄,不嫌棄,我正愁不知道怎麼回去呢?」
我感激一笑。
在此之前,我們二人早有曖昧。
事情不知是怎麼進展的,等他把我送到宿舍門口。
我猛然驚覺,他的身上已經全被淋濕了,薄薄的襯衫與他的肌膚緊貼。
反觀我,連個雨點子都沒沾到。
他問我:
「我的傘下永遠是你,你願意讓我為你執傘嗎?」
這話說得很浪漫。
我是工科生,而沈嘉樹是文科生。
他愛的詩詞歌賦,我並不在行。
但是此刻,我卻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從此,我的心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