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秋澤躺在沙發上還沒醒,月月倒是不見蹤影。
客廳裏充滿令人作嘔的魚腥味。
我想起之前我也聞到過這種味道,我問顧秋澤是什麼。
他告訴我說是阿姨買的海鮮臭了。
那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他,居然真信了。
我簽好離婚協議,放在客廳,收拾好行李去了我自己的公寓。
我拿走的東西不多,除了我的設計圖和導盲犬之外,一件衣服也沒帶。
這些都是顧秋澤找人買的,根本不合我的審美,更別說,有可能被月月穿過。
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
溫暖的陽光灑滿房間,心中的陰霾卻依然沒有散去。
手機鈴聲響起,是顧秋澤。
我接起了電話。
顧秋澤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淺淺,你......你什麼意思?離婚協議是怎麼回事?」
「你在酒吧說了什麼?你忘了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有當場翻臉,是給你留點臉麵。」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顧秋澤毫不在意地笑:
「淺淺,別鬧了。」
「哪個男人在外麵不玩?我給了你顧太太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胸口滯悶,但還是想要求得一個答案:「為什麼?」
他輕笑:「她比你年輕,比你聽話,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瞎子。你說呢?」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這個男人,我不屑於要。
「顧太太的位置,我不稀罕。我要和你離婚。」
他似是用盡了耐心,「你一個瞎子,離開我能去哪兒?給你三天時間,搬回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甚在意,我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手撫上肚子,裏麵是我期待已久的小生命。
顧秋澤說錯了,我不是不能生,隻是比較困難。
為了他,我喝了幾年苦到吐的中藥、做針灸調理身體。
雖然很舍不得,但我不想留下任何回頭的機會。
隻是我沒想到,打胎那天,我會遇到顧秋澤。
「陸小姐,看你的診療單,你擁有這個孩子的過程很不容易吧。確定要打掉嗎?」
醫生皺著眉頭,滿臉不讚同。
我強壓住眼中的酸澀,點了點頭。
「我確定。」
醫生檢查完之後,我把手術定在當天。
做完手術後下樓,我遇到了顧秋澤。
他摟著江月,江月臉色蒼白,似是不舒服。
他看到我,臉色頓時一沉,拽住我的手:「你找助理問了我行蹤?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隻好說:「每周我都要複查眼睛,你忘了?」
顧秋澤當然忘了,被我揭穿了真實麵目之後,他裝都不再裝:
「不用在我麵前裝可憐,如果你想要過以前的生活,就老實搬回來。」
江月像是不甘心被忽略,在一旁出聲:
「澤哥哥,我肚子好痛......」
我看著他們,平靜地開口:
「如果我說,我現在想你陪我,你會丟下她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