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是顧家的保鏢,從小就跟在顧秋澤身邊。
我們三個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那時候,顧家旁係眾多,為了爭奪家產,無所不用其極。
幾年前,顧秋澤就被綁架過一次。
那天我在家裏畫畫,顧秋澤非要叫我出去玩。
我被他纏的沒辦法,隻能放下畫筆,不情不願地跟他出門。
也是我倒黴,出門就撞上了那夥人。
我被他們狠狠推倒在地,手腕被磨破了皮,鮮血直流。
顧秋澤為了保護我,跟他們扭打在一起,寡不敵眾,很快就被製服了。
後來,阿寶根據定位找到了我們。
我至今都記得,當時我看到阿寶出現的時候,心裏有多麼的慶幸和感激。
我以為我們都會沒事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阿寶站在那一邊。
他將一個不明藥水狠狠地潑向顧秋澤,我衝過去,護住了他。
從此,我的眼睛就看不見了。
我崩潰過,也自殘過。
是顧秋澤一次次安撫了我,他任由我在情緒不穩定時傷害他,從無怨言。
他那時說,以後他就是我的眼睛。
我嫁給了他。
而顧家,也借此機會,將那些不安分的旁支統統送進了監獄,成為本地的龍頭企業。
我睜開眼,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還在深情表演:「老婆,你的眼睛是為我失明的,我一直都知道。我肯定會永遠愛你的。」
可沙發對麵,卻赫然坐著剛剛在酒吧時,坐在他腿上的女孩月月。
她囂張挑釁地看著我,知道我看不見,她脫下上衣,朝顧秋澤拋了個媚眼。
顧秋澤走過去,邊揉著她的胸,邊和我說道:「老婆,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早點睡吧。」
我把一切收入眼底,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渣男賤女。
「我去洗個澡。」我顫抖著聲音,轉身走進臥室。
身後傳來顧秋澤關切的聲音:「我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
走進臥室,我反鎖上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狂跳的心臟。
我打開手機,點開客廳寵物喂食器上的攝像頭。
這個攝像頭原本是為了觀察家裏的狗狗而安裝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我抓奸的工具。
屏幕上,顧秋澤和那個叫月月的女孩在我進臥室之後,立馬抱在一起。
「這樣不好吧,」月月嬌羞地說,「你老婆還在家裏呢。」
「怕什麼,」顧秋澤輕蔑地笑了笑,「她又看不見。」
我的心猛地一沉。
「可是,」月月似乎有些猶豫,「你真打算讓她一直當這個顧太太嗎?」
「一個瞎子而已,」顧秋澤語氣裏充滿了不屑,「要不是她當年救過我一命,我怎麼可能娶她。」
「那以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以後?等時機成熟了,我會跟她離婚的。有這樣一個瞎子老婆,說出去多丟人?」
屏幕上,他們已經開始撕扯對方的衣服,畫麵不堪入目。
我捂住胸口,心臟抽疼。
剛做完手術的眼睛,此刻無比刺痛。
卻遠遠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真是傻,原來隻是因為恩情啊?
怎麼會真的相信他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