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歎了一口氣。
就挺失望的。
怎麼到了今天,才發現他不僅吃軟飯,還是個軟腳蝦啊。
就不能硬氣些,給「真愛」搞個正妻當當嘛?
這年頭,「真愛」已經這麼掉價了?懷著娃都隻配當個平妻?
與我的冷靜不同,我的陪嫁丫鬟紅葉氣得掰了掰手腕。
「太過分了!國公爺死訊傳來不過半月,他就急著往府裏領人!」
「他明明答應了給小姐帶魚丹紅回來,可如今卻戴在那狐媚子手上!」
「小姐,他這是分明是打量著你沒了靠山,好欺負!」
不止是林雲升,還有他那個慣會拿腔作調的偽善娘,都在我兄長死訊傳來後,變了一副麵孔。
無非就是覺得我身後無人,日後隻得仰他們鼻息過活。
可誰說了,我的靠山是兄長?
正想著我那慣會作妖的婆母,她就使了人傳話說要見我。
紅葉立即警惕起來:「就說小姐病了,去不了!」
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我自然懶得再應付陳老夫人,便依著紅葉的意思回了話。
然而不過片刻,榮禧堂的福嬤嬤就浩浩蕩蕩領著十來人來了我這兒。
福嬤嬤站在院子裏抬著下巴,一字一字地大聲傳達陳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心疼夫人,說您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在屋子裏養著......什麼時候好了,再出這院門,也省得吹了風加重病情。」
哦,這是要禁足。
「......老夫人還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夫人自己生不出,就不該阻著老爺納人。養病這些日子,就請夫人每日把女訓女戒各抄個十遍,靜思己過。」
看似教導,實則教訓。
「......養病先養胃,日後夫人的膳食會定時送來。這小廚房得拆。」
紅葉扶著我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一群人拿著斧頭棒棍等物圍著小廚房。
紅葉大聲嗬斥:「住手!」
福嬤嬤看著臉色不虞的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老夫人的意思,然後一抬手:「......還愣著幹什麼,動起來啊,動作都利索點,別吵到夫人靜養!」
我也跟著抬了抬手。
說:「還愣著幹什麼,都動起來啊。」
福嬤嬤懵了,等十幾個體格健碩,身姿挺拔的黑衣人眨眼間出現在眼前,恭敬地跪在地上等我吩咐時,她就更懵了。
尋常護院如何比得上我衛國公府精心培養的暗衛?
「這裏是林府,你......你們想幹什麼?」
「哎喲!」
「......救命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夫人饒命義士饒命,別打了別打了!」
拳頭落在肉上的聲音,呼痛聲,打鬥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一群人趾高氣昂的來,鼻青臉腫的走。
福嬤嬤捂著臉,也不知是疼得厲害,還是氣得更厲害,半天蹦出來一句:「老夫人那邊,夫人自己去解釋吧!」
我打了個哈欠,氣定神閑:「我手下的護衛在我自己院子裏練練身手罷了,需要向誰解釋?」
煩人的犬吠終於消失,我讓紅葉收拾一下,陪我出趟門。
紅葉問:「大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我捏緊了手裏的令牌,眉眼淡淡。
「和離。」
這一家子牛鬼蛇神,真是多一天都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