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被官家通緝的逃犯。
為了給他換個新的身份,我每月取心頭血給貴女做藥引。
當我第十二次顫抖著雙手端著取好的心頭血踏入貴女的房門。
卻看見了應當在東街賣字畫的裴易之與貴女調笑。
“易之,你堂堂侯府世子,怎的認識這低賤的血奴?”
裴易之驟然看到我,眼神躲閃了一下,但很快挺起胸膛:“阿扶,我是想告訴你的,可你身份低微,隻能做妾......”
我想離開,他卻將我綁住,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將貴女壓在身下,上演活春宮。
“主母在側,妾室本就應在床榻旁侍奉!”
“今日給她臉麵她不要,以後便這樣給她立規矩!讓她看清自己的地位!”
被繩子緊緊勒著,剛剜過心頭血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直流。
後來,我全身冰冷倒地不起,裴易之卻抱著我的身體瘋了。
......
我端著溫熱的鮮血,顫顫巍巍地推開了貴女的房門。
“小姐,血已取好,還請趁熱服用。”
我低著頭,隻聽得貴女扭捏的聲音:“如此惡心,怎麼喝得下嘛。”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晚凝莫要鬧,這血可是醫你心疾的藥引,快喝了,我喂你。”
我當即渾身一震,寒氣從我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我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對上的,是裴易之錯愕的雙眼。
“阿扶......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去西街賣字畫了......”
我望著裴易之身上的綢袍錦緞,發絲被玉冠收起,梳得一絲不苟,美人在懷,竟一時讓恍惚看錯了人!
他急忙推開沈晚凝:“抱歉阿扶......我和她沒什麼的,我隻是,隻是想將字畫多買點錢,所以才來找沈大小姐......”
我看向沈晚凝,她身著輕紗,胸口露出一大片風光,紅痕遍布。
我試圖相信他,但事實擺在麵前,我實在無法再被他拙劣的借口蒙騙。
“哦?來找沈大小姐賣身嗎?我們兩個可真是賤啊,一個賣血,一個賣身。”
沈晚凝提高了音調:“易之,你堂堂侯府世子,怎麼會認識這麼低賤的一個血奴呢?”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我成為血奴,到底是為什麼,他會從一介逃犯變為世子。
感受到我的怒意,連忙過來抓住我的衣襟,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阿扶,不要生氣了,我什麼都告訴你好嗎?”
我甩開他的手,怒道:“昨日還與我說你要努力賣字畫賺錢,換個好身份迎娶我,今日就佳人在懷,成為世子爺,你的話哪句真哪句假?”
“可憐我是個蠢貨!還以為你是真心待我,來這裏自願為高門貴女的血奴,每日放血為沈小姐治病,隻為了讓尚書大人給我丈夫換一個清白的身份!”
我努力平複剛被撕裂的心,雙手顫抖,端著剛剜出來的心頭血,一步一步走向我來時的路。
“我說讓你走了嗎?”裴易之攥住我的手臂。
“咣當”手中的汝瓷蓮花溫碗帶著溫熱的血摔碎在地上。
“你身份低賤,本就當不得侯府主母!今日你既已撞破此事,那不妨直接與你攤開了說。”
“我與晚凝,不日便要成婚,她是尚書嫡女,能撐得起我侯府門楣,她是個能容人的,大婚後,我便將你納進侯府,如此我們便能長久地在一起。”
見我沉默,他惱羞成怒:“宋扶!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那麼低聲下下氣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要離開也要經過我的同意!你何時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我隻覺得急火攻心,傷口又隱隱滲血。
沈晚凝皮笑肉不笑,在我耳旁輕聲說道:“宋扶,你不會以為你一介孤女,還能坐上世子妃的位子不成?”
“你隻是個鄉野村婦,現在竟在我麵前抬頭說話,竟與我共享男人。”
她看向裴易之,抬高了聲音:“真期待我們二人一同在後院的和睦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