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玩兒呀?”我故作疑惑。
林曉晨和劉誌涵對視一眼,道:“很簡單,就是一人搖三個,誰的點數加起來最大誰贏。”
“聽著倒是有點兒意思。”
我剛要點頭,程偉就青著臉色站了起來。
“媽,咱別玩了,贏這些就夠了!”
他渾身顫抖,臉上是藏不住的恐懼。
我知道,他昨晚就是栽在這上邊了。
色子和保皇不一樣,普通人或許會打牌,但是絕對不會搖色子,都以為是靠運氣,實際上是靠技巧。
而且玩色子的賭注往往比普通的打牌更大,那些出老千的幾乎都是在這上麵動手腳。
我不耐煩地揮開了他的手:“老娘手氣剛好,你別在這兒搗亂!”
“就是,你自個兒不行可不代表你媽也不行,程姨今晚的手氣好著呢!”
“玩兒的時候最煩的就是你這種人,這不是掃人興嗎!”
“程姨,你可不能慣著程偉啊,一點兒都不孝順!”
他們比我還著急,生怕我被程偉說動就不玩了,七嘴八舌地搶著懟他。
程偉被懟得啞口無言,我也故作氣惱地瞪他:“你這完蛋玩意兒給老娘輸了那麼多錢,要不是你笨,老娘至於親自出馬啊!”
程偉立馬紅了眼眶,愧疚地站在一邊,垂著頭不說話了。
我搖著篩子,頭也不抬:“比大小是吧,怎麼搖,來教教我。”
林曉晨立馬喜笑顏開,坐回牌桌:“還是程姨有氣魄,隻有您這樣的女人才能發大財啊!”
“誰像程偉似得,一個大男人畏畏縮縮的,沒遺傳到程姨您半點兒膽識!”
我被他誇得笑成了一朵花,一邊搖色盅一邊聽他們再講了一遍規矩。
雖然早有準備,但有我剛才的表現在前,他們一時也不敢相信我口中的“沒玩兒過”。
我姿勢別扭地搖了幾下,把色盅扣在中間。
劉誌涵看見我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咋了?嫌棄姨技術不行?”
他掛著笑臉,眼神卻警惕地撇著我:“說啥呢姨,玩色子還要啥技術不技術的,不都是看運氣。”
第一局,我看著他們揭開揭開蓋子,最大的點數也不過十點,算是很臭的一局了。
在林曉晨和劉誌涵期待的目光中,我把手從色盅上拿了下來。
“這把棄了。”
“不是,為啥棄啊?”林曉晨猛地站起來,比我還著急。
“姨不會比大小,看你們的牌都這麼小,還是決定不開了。”
“不是,咋可能嘛!”
我最終還是堅持不開,一局結束後打開色盅,發現裏麵是一個三和兩個五,全場最大。
林曉晨和劉誌涵懊惱地直歎氣:“真是可惜了了,姨你要是開了,這把就贏了!”
我但笑不語。
往後的幾局裏,我還是選擇不開。
我搖出來的點數不管是大是小,他們總會比我的點數更小。
劉誌涵坐不住了,一臉不悅道:“姨你這是什麼意思?前麵膽子那麼大,現在膽子咋小起來了?”
我一臉無奈:“姨也沒辦法啊,感覺運氣都在打牌的時候用光了吧。”
他顯然是不接受這個理由:“明明你每把的點都比我們大,姨你這樣玩兒可就沒意思了,程偉昨天也沒你這樣兒啊,要不還是讓程偉來跟我們玩兒吧!”
我立馬攔住他:“哎呀你這孩子,性子咋這麼急呢?姨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會玩兒,這樣吧,下把我指定開,怎麼樣?”
他這才黑著臉坐了回去。
我重新拿起色盅搖了起來。
這一局我第一個開。
“姨給你們來個開門紅怎麼樣?”
我從包裏掏出一千塊錢來拍在桌子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