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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江澤他們將我壓在湖旁邊,摁著我的頭不停沒入水中。
他們欣賞我瀕臨窒息時的醜態。
就在我以為我真的要和我媽團聚時,是柳月製止了他們。
這是我第一次離柳月這麼近。
偏偏是以這麼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身姿單薄,麵對凶神惡煞的江澤等人嚇得渾身顫抖。
可她依然毅然決然地舉起手機:“你們再不放開他我就要報警了!”
“嘖。”
江澤有些不耐。
“我說柳大校花,我們就是和顧修開個玩笑,這你也要管?”
柳月沒有退縮,作勢要撥打電話。
江澤他們隻好放開我。
過去這麼長時間,我依然記得那天江澤看向柳月的陰翳的眼神。
柳月跑過來將我扶起,關切地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憂心忡忡:“謝謝你柳月,但你不該來的。”
“恐怕江澤已經記恨上你了。”
她卻笑得明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呀?”
我耳尖滾燙。
從那天起,柳月經常約我出去。
她擔心江澤會在我獨處時又來找我麻煩,她說她要保護我。
她知道我經濟緊張,從不去需要花錢的地方。
隻讓我陪她逛逛公園,或者去一些免費的景點。
柳月就像一個小太陽,照亮了我昏暗的人生。
我從不奢望我和她能進一步發展,因為她對我而言是高不可攀的聖女。
可聖女會墮落。
那一天,柳月哭著給我打電話,說要見我最後一麵。
我急匆匆趕到湖邊。
她穿著我們相識那天的裙子,在湖邊搖搖欲墜。
她說江澤強迫了她,並且拍了照片向她勒索兩百萬。
她家裏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她爸媽會打死她的。
一想到她以後都要委身江澤,她還不如去死。
眼見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要朝湖中走去。
我飛奔過去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你還有我,柳月,我們一起想辦法。”
等她情緒逐漸平靜,我提出要報警。
可柳月卻不願意,她把名聲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
我隻好答應在一年內籌齊兩百萬。
為了賺錢,我選擇休學去工地打工。
沒想到江澤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的小弟會偷偷錄下江澤與柳月歡好的聲音發給我。
他們逼我租了一個簡陋的單間,一有空就來找我。
那裏是江澤的天堂,卻是我和柳月的地獄。
我隻能在江澤離開後,抱著傷痕累累的柳月聊以慰藉。
她問我什麼時候能結束這樣的生活。
我告訴她我在工地幹上一年,省吃儉用,再借點貸款,一年剛好。
她搖搖頭:“顧昊,你明明有能力盡快結束這一切的。”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她說:“我看到你藏起來的寶石項鏈了,我請人鑒定了,是真貨。”
“你把它賣了,我們不僅不用再受這些苦,連江澤都要被我們踩在腳下。”
那是我們第一次爆發激烈的爭吵。
我告訴她那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賣掉。
她卻說我不在乎她,哭著跑了出去。
我在寒風中找了她一夜。
直至黎明,江澤的小弟給我發了條消息:
“你馬子怎麼主動來找我們澤哥了?不會是被澤哥幹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