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好奇,杜羽衡便把我和他鑽研多年準備在煙花大賽上作為壓軸的煙花放給了孟白初看。
看見我對煙花如此心疼,杜羽衡滿不在乎地嗤笑一聲,
“莫蔓,不就是個煙花?放了就放了。”
“我們還有幾十年去鑽研更壯觀更美麗的煙花。”
他不知道,我得了癌症。
那被他隨手點燃的煙花其實是我最後的謝幕。
……
“蔓蔓,真羨慕你,結婚那麼久老公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浪漫。”
“這麼漂亮的煙花,下次也請我去看看。”
麵對好友發來的微信,我卻緊皺眉頭。
微博發來了適時的熱搜提示,
【著名煙花設計師杜羽衡在無人島燃放巨型煙花】。
看了視頻,我攥著手機的手卻握得越來越緊。
那不是普通的煙花,而是我和杜羽衡耗時七年才敲定的用心之作,是我們用來參加煙花大賽的秘密武器。
底下的評論一片和諧。
【聽說今天是杜羽衡夫婦的結婚紀念日。】
【這一定是杜羽衡精心設計給莫蔓的驚喜!】
【看女生的背影感覺圓潤了一點,是不是他倆好事將近?】
看向旁邊的日曆,一月十五日。
這的確是我和杜羽衡的結婚紀念日。
可我不在無人島,杜羽衡旁邊的女人也不是我。
撥打給杜羽衡的電話很快便接通。
“你看見了?”
杜羽衡慵懶帶著一絲喑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這樣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曾經無數次的深夜,他也是用著這樣的音色撫在我的耳畔。
打火機的聲音在聽筒對麵響起,杜羽衡吸了一口煙,
“蔓蔓,煙花而已,放了就放了。”
“我們還有幾十年去鑽研更壯觀更美麗的煙花。”
“小初她隻是好奇,沒有什麼壞心思。”
結婚紀念日,我和杜羽衡沒有一個人在家裏。
他在無人島和孟白初約會。
而我,在全市最好的腫瘤醫院等待醫生給我最後的宣判。
我原以為可以自己來麵對這一切,但在看見確診為肺癌的那一刻,還是打開了手機想告訴杜羽衡。
可就是這一刻,我卻看見他把屬於我們的煙花肆意放給孟白初看的消息。
“杜羽衡。”我輕輕喊著他的名字,對麵的聲音卻明顯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帶著一絲哭腔,“我生病了,是......”
肺癌兩個字被聽筒對麵嬌膩的女聲打斷。
“羽衡哥哥,剛剛的煙花好漂亮。”
“煙花綻開的時候,我也剛好到了臨界點。”
“要不要再來一次?”
孟白初每說一句話,聲音便更清晰一分。
想必最後一句,定是伏在杜羽衡身上的耳語。
突然從身體裏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我痛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多久,我才從疼痛中回神。
屏幕上是杜羽衡回撥過來的電話,見我沒接,他又發來了幾條微信。
【生病了就吃藥。】
【大賽你不需要擔心,沒有這支煙花我們也一樣能贏。】
記憶突然回到了七年前那個悶熱的夏天。
還帶著一絲稚嫩的杜羽衡牽著我的手走在大學校園,他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
“蔓蔓,我們一定要設計出一款煙花在煙花大賽上麵展示。”
“我想讓全世界都能見證我們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