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眼下發黑地下樓。
顧念卻麵色紅潤地端著一碗薑湯水遞給我。
“如煙姐,昨天你凍了那麼久,晚上我們沒時間照顧你,今早我特意熬湯給你暖暖身子。”
她撩起耳邊的卷發,白皙的脖頸上滿是深紅色的吻痕。
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湊到我耳邊。
“許如煙,你恐怕很久沒和雲奕歡愛了吧。”
“他跟我說進入你體內,就會想起你是個身子殘缺的破爛玩意,反胃到極點。”
“當時他術後怕你發現,特意找醫生用美容線縫合的,不知道現在留沒留疤。”
她手指劃過我的腹部,帶起陣陣顫栗。
我心中羞惱至極,握住她的手止住動作。
可顧念卻尖叫一聲,將手中滾燙的薑湯潑在我手上。
賀雲奕匆匆趕來,心疼地看著她毫無損傷的微紅指尖。
“許如煙,你是不是瘋了!”
“念念一大早就起來,好心好意給你熬薑湯,你居然還不領情。”
顧念眼中浮現水霧,抽抽噎噎道:“不怪如煙姐,是我不該靠近她,你就當我沒站穩吧。”
賀雲奕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一樣望著我,
他聲音啐著冰碴,
“我去給念念找燙傷膏,許如煙,你真該反省一下了。”
“念念一直很喜歡你,你別總像個瘋癲的潑婦,仗著她對你好就欺負她。”
我看著已經被燙起泡的右手,一時分不清是心裏更痛還是身體更痛。
他摟著顧念離開時,
她回頭譏諷地衝我做出一個口型,
“許如煙,你不配和我鬥。”
我手上的傷還沒好全,顧念就吵著要去看日照金山。
爬到一半,我就堅持不住地癱倒在地。
“雲奕,我在這休息一會兒就回去,你們去山頂吧。”
見我傷勢未愈再加上原本的虛弱,賀雲奕終於大發慈悲讓我不用陪同。
我呼吸不暢想吸氧時,卻發現顧念拿走了我的氧氣瓶。
給賀雲奕撥打了數十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轉頭他卻發了一條朋友圈:【一起看日照金山的人能幸福到永遠。】
照片裏,他和顧念相視笑著,眼中盡是情意。
我輕輕點了個讚,他的電話瞬間打了過來。
“如煙,你自己不爬到山頂,也別打擾我和念念享受風景。”
我急促地喘息著,“我的氧氣瓶被顧念拿走了......”
話音未落,他就惱怒地打斷,“行了,不就是想裝可憐讓我去陪你嗎!”
“你自己身體不好就別怪念念,我看你是上次沒受夠教訓,還想汙蔑念念。”
聽著他毫不留情地斥責,我苦笑著掛斷電話,轉頭給哥哥發了定位。
【盡快來接我,有危險。】
不過十分鐘,盤旋的私人飛機便降落在我遠處的空地上。
被人扶著走進機艙時,我看著窗外茫茫的雪地,輕聲道:“賀雲奕,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