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很快彈出出票提醒。
正在恍惚時,賀蘇言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小知,等會兒有師傅到家裏修電燈泡和水管,你記得穿好衣服把門敞開。”
“要是害怕的話就給我打視頻。”
家裏的電燈和水管壞了一個月了,我催了他不下十次,他都以工作繁忙推脫。
若我提出請師傅上門,他反而會不耐煩地說我事多。
現如今這麼反常地叫來師傅,想來跟他的預謀脫不了幹係。
他在一遍又一遍地減輕自己心裏的罪惡感。
我靠在餐桌上出了神,恍惚間想到了和賀蘇言剛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是大學裏自由戀愛。
和他在辯論賽上相識,當時的辯題我記得很清楚。
【自由和愛情哪個更重要。】
我激情地為愛情辯論,認為愛情高於一切。
而他恰巧是反方辯手,不斷地輸出關於自由的論述。
我們從此相識、相知、相愛。
他會把我扛在肩膀上奔跑,會笑著陪我坐無聊的旋轉木馬,更會在摩天輪上擁吻許下相守一生的心願。
所有朋友都說,我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至少一天前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我們的愛,早在長達十年的歲月裏慢慢變得平淡。
我的撒嬌膩歪在他眼裏,慢慢變成了胡攪蠻纏。
甚至在他的備忘錄裏看見了一張我在廚房裏做飯的背影,而配文是:
【窒息。】
思緒被敲門的修理師傅拉了回來。
我拍拍僵硬的臉,對著師傅笑了笑:
“辛苦您走一趟,工資我照付,燈和水管就不麻煩你修了。”
已經千瘡百孔這麼久,強行修好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