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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麵前顧澤生著急又理所當然的樣子，隻是覺得麻木。

上周宋雨染去了家裏，沒經過我同意，趁著我不在去了書房，我得知後跟顧澤生發了好一通火，可他卻隻是輕飄飄的一句。

【雨染隻是想參觀一下你的作品，別這麼小氣。】

我沒來得及去看自己缺了什麼東西，就被迫去給宋雨染收拾這次爛攤子，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宋雨染去我書房偷了什麼。

是曾經老師給我的拜師禮，一副他親手作的畫。

想到這兒，我止不住地冒火，我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借著這幅畫跟我老師攀關係，到時候再似是而非的透露出一些是我老師徒弟的消息，以顧澤生的脾氣，定會護著她。

而我，隻能硬生生咽下這個委屈。

如果是換做以前，換做那個曾經還愛著顧澤生的我，可能真的會委曲求全。

可這麼多年，我等了這麼多年，等來的卻是顧澤生對宋雨染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袒護，等來的是因為顧澤生的不作為而逐漸多起來的嘲笑。

我從沒想到，與顧澤生結婚，會讓我狼狽到如此地步。

我的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我突然就累了，不打算再爭辯什麼，以防顧澤生為了宋雨染再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也為了我的那幅畫，我應了下來。

“好，我陪你們去醫院。”

等去完醫院，我就準備離婚協議。

顧澤生一愣，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明明以往都要跟他大吵一架，可如今卻隻是輕飄飄地揭過，他內心一慌，卻仍舊直愣愣道。

“你識大局就好。”

“你知道的，雨染為了我才得的抑鬱症，我虧欠她，你也不忍心看著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因為自己去死吧？”

“我真的是不得已，再說，你當初不也心疼她嗎？”

我快步走著，卻悶聲不作答。

是啊，我最開始，的確是心疼宋雨染。

她年少就失去父母，寄人籬下長大，受到的唯一的溫情還是顧澤生給他的，喜歡上他也不過分。

我不會遷怒一個小姑娘，甚至第一次見麵之前，我還特意準備了禮物，打算跟顧澤生一起照顧她，隻因她在得知顧澤生結婚後得了抑鬱症，進了醫院。

我仍能清晰地回想起醫院的那一幕。

宋雨染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看見我頓時大哭大鬧，拿起果籃中的蘋果就衝我砸來，我被砸的後退一步，顧澤生卻沒護著我。

他下意識地上前抱住了宋雨染，頭也不回衝我冷聲道。

“溫餘，你先出去，雨染見不得你。”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看著宋雨染眼裏含著淚卻挑釁地看我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裝的。

此後十年，隻要宋雨染說自己好像要病發，顧澤生就會不顧一切拋下我。

甚至我在家裏發燒，燒的昏昏沉沉，顧澤生都能在玄關處丟下我，隻為那一句我疼。

可難道，我就不疼嗎？

十年來這一次又一次的二選一，終於是讓我懂得了，顧澤生的心裏，隻有宋雨染。

我曾經以為結婚這麼多年，總會焐熱顧澤生的心，可當我餘光看到後座顧澤生緊緊抱著宋雨染不舍得鬆手的動作後，突然就累了。

我低下了頭，無聲地呼出一口氣，眼睛不斷發熱。

我用十年，證明了，顧澤生愛的不是我，是宋雨染。

好在，及時止損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