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母選中的時候,林北海心裏是高興的。
他們倆都是同一所藝術學院的學生,林北海自小父母雙亡,被人送去孤兒院後,院長發現他的音樂天賦後,才開始花錢請老師栽培他。
跟所有男孩一樣,懵懂青澀的林北海沒法拒絕熱烈如朝陽的高悅。
但不同的是,林北海隻是默默喜歡著高悅,有時候也會慶幸自己跟明逢有張相似的臉,就好像高悅看著他的時候,也在看著自己。
“你為了高悅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值嗎?”
耳邊有女人的聲音響起,林北海眼睛眯起一道縫隙,床邊坐著的女人還在滔滔不絕的責怪自己太卑微,太沒有底線。
“薇薇安。”他輕聲喊了女人。
“得虧我有心去祭拜高母才發現你,要不然你就去陪高母說說心裏話吧。”薇薇安幫他掖好被角,起身去倒水,“你要有力氣,就把床頭的合約簽了。”
林北海撐起身體,合約的封麵是假死協議,他沒有猶豫,在頁末簽了署名。
“高悅呢?”他問。
薇薇安恨鐵不成鋼的把水杯塞進他手裏,“埋明逢的那塊地有人出價開發,高總回公司處理了。”
“那塊地並沒有什麼開發價值,誰無端去招惹她?”林北海抿了口熱水,身子還是虛弱的厲害。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現在欠我兩個人情了,打算怎麼還?” 薇薇安道。
林北海淺笑著,“你想要什麼?”
他生命已經是有限的,能做的事的確不多。
“哪兒人這樣問的,算了,以後再找你討,走了。”薇薇安起身要走,林北海像是想到了什麼,突兀的抓住她胳膊。
“既然已經欠了兩個,還有件事幫我,可以嗎?”
薇薇安噗嗤笑出聲,“行啊,什麼事?”
“當幹媽。”
......
林北海出院的時候,恰好碰見高悅。
她上下掃了他一眼,“又裝可憐給誰看?還是你覺得你的事比得上明逢的事重要了?果然,給你點好臉色就順杆爬。”
“我隻是......”
“丟人現眼。”
林北海沒再說話,默默坐上高悅的車。
途中隻有她沙沙翻閱紙張的聲音。
“你妹妹多大了?”高悅隨口問。
林北海卻渾身緊繃起來,“她還小!我做什麼都行,你放過她。”
“十七歲不小了,可惜我對女的不感興趣。”
高悅把手裏的文件拍到他胸口,“你去搞定他們老板,讓她放棄古山陵園這塊地,我就放過你妹妹,也放過你。”
“真的?”林北海眸光亮了。
高悅平靜的看著他。
林北海猶豫了,“你都搞不定,我恐怕......”
“對麵老總點名要見你,林北海,你都被我閹了,是個太監,怎麼還管不住下半身?”高悅精致的麵容逐漸猙獰,“挺有本事啊,可惜明逢不是這種人,你扮演他扮演出了差錯,所以......你看,前邊的是什麼?”
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前方,林北櫻因為害怕而癱坐在地上。
“不,不要!”林北海絕望地喊叫起來。
高悅輕描淡寫:“司機,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