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也出來,站在了我的對麵,聲音中帶著柔弱和委屈:
“齊哥,我隻是想讓欣欣陪我幾天而已,你不用這樣吧!”
“我真的不會搶走欣欣的,我求你了,你讓我們兩個好好在一起幾天行嗎,就最後幾天!”
“以後我就不會打擾你們了!”
“因為我很快就要死了,等我死了以後,我就把欣欣還給你。”
聽到這話,江柔欣皺了皺眉,她徑直抬手捂住安承的嘴。
“別說這樣的話,你會好的,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更何況你和懷禮的血型配對成功,懷禮也答應給你輸血,你不會死的。”
安承聞言,更是委屈地掉下眼淚,江柔欣將他攬入懷中,安慰起來,兩人似乎將我當作了空氣。
片刻後,安承的眼淚被江柔欣擦掉,他看了我一眼,說道:“齊哥,謝謝你能為我輸血,隻是我自己知道我的命數,欣欣我會還給你的。”
我譏諷一笑,隨口就說道:“誰先死還說不準呢,如果是我先死了,自然你也沒必要這樣了。”
江柔欣聽到我這話,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隻不過她先哄著安承回去,說晚上冷,別在外麵吹風了。
如果她現在伸手摸摸我的手,她會知道我的手有多冰,可是她沒有,她隻是抓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柔欣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人活一世,意外隨時有可能發生,這不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柳沫沫的眉頭緊緊皺著,突然抓著我的胳膊有些用力。
“懷禮!我跟你說了,他絕對不會動搖你的地位,你永遠是我的丈夫!是女兒的爸爸!”
“等安承病好之後,我就和他離婚,我們就複婚好嗎?”
“但是現在不要再打擾我們了,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了可以嗎!”
江柔欣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有一些嘶吼。
我意外地沒有生氣也沒有哀求,和她對我說她想要和我離婚的時候一樣,靜靜地點了點頭,推開她抓著我胳膊的手,轉身離去。
江柔欣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看到我靜默的樣子,張開了嘴巴卻沒有吐出一個音節。
哀大莫過於心死。
對一個人死心的時候,或者在快要死前時,你連對一個人生氣的欲望都會消失,都會很平靜的麵對這些可笑又可悲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