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是死了吧,不叫救護車的嗎?”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打救護車。
林嶼舟有些恍惚地盯著麵前像是死了一樣的簡芳菲。
心中不自覺地染上一抹著急。
簡芳菲那麼命大,把她扔在海裏她都沒事。
應該,
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吧?
她明明那麼愛他的,怎麼舍得死呢。
不是嗎?
簡芳菲在醫院昏迷了五天。
一醒來,看到醫院白花花的天花板。
係統也在此刻再次跳了出來,提醒她說:
“宿主,今天是您脫離世界的日子,骨髓捐贈手術在兩個小時後開始,我將為您設置一場手術意外,讓林嶼舟親眼見證您的死亡,您準備好了嗎?”
簡芳菲忍著全身刺骨的疼,說了句:
“我準備好了。”
隻要能讓她再見到自己的女兒,再見到月月,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她摸了摸胸前裝著自己女兒骨灰的項鏈,有些想哭的心情。
這時,門被人擰開。
林嶼舟帶著顧瑤進來了,不由分說地。
顧瑤在林嶼舟麵前依舊裝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見到簡芳菲躺在病床上,蒼白虛弱的模樣,上前一步,雙眼含淚地握住簡芳菲的手。
帶著哭腔地說:
“芳菲,我真是對不起你,那天要不是我沒站穩,你也不會把我推到吊燈下麵。”
“我也沒想到嶼舟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還害得你傷的這麼重,我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我聽嶼舟說,一會兒的捐骨髓手術,是你要給心心捐骨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顧瑤哭得梨花帶雨。
硬是把林嶼舟的心給哭軟了。
他當著簡芳菲的麵把顧瑤摟在懷裏,麵色心疼。
“我說不讓你來見她,你非要來,你這麼傷心,倒讓我心疼。”
“你根本不用謝她,這本來就是她欠你的,如果不是她非死纏爛打要嫁給我,我也不會現在才跟你破鏡重圓。”
顧瑤伏在林嶼舟懷裏裝可憐,可無人注意的是她看簡芳菲的眼神,
再惡毒不過了。
顧瑤就像一條毒蛇,說的每句話都在沁著毒。
可簡芳菲現在已經不記得他們是誰了。
林嶼舟,顧瑤和她之間的愛恨情仇,她全部忘得幹幹淨淨。
所以,她看到顧瑤在演戲這一幕,隻覺得好笑:
“是嗎?”
“那我是不是還要哄哄你,別難過了?”
“簡芳菲!”
林嶼舟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可他偏偏看見簡芳菲這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覺得不爽。
以往他和別的異性走的近些,她都要盤問吃醋個沒完。
怎麼現在這麼冷漠?
“瑤瑤,你先出去,我和她說兩句話,免得她一會兒手術又反悔。”
“那你答應我,不能和芳菲吵架。”
“不會的,你放心。”
顧瑤出去後,林嶼舟的好脾氣徹底沒有了。
可就在他忍不住要質問簡芳菲的冷漠時。
簡芳菲笑笑,從一旁的床頭櫃上遞給他一個盒子。
“你是林嶼舟吧,這個盒子給你。”
“這是什麼?”
“給你的一份禮物,等我手術完再打開。”
林嶼舟神色一愣,內心欣喜。
果然,簡芳菲還是愛他的,還知道給他準備禮物。
“你不會覺得送我份禮物就能不給心心捐骨髓了吧?”
簡芳菲沒有回答,而是調轉了個話頭:
“你知道月月嗎?”
“她是我的女兒,可惜早就死在半個月前了。”
“聽醫生說,她是因為給別人獻血死的。”
“我真的好想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林嶼舟聽了,心臟一震。
“你說什麼?”
“簡芳菲,你又在裝失憶是不是?月月根本沒死是不是?”
“算了,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簡芳菲看著林嶼舟,瀟灑地笑了笑。
門外傳來醫生來清房的聲音:
“林總,還請您快點出來,我們要準備手術了。”
林嶼舟有些恍惚地被趕出來。
不知為何,當簡芳菲說“都不重要了”時,他心臟處泛起疼來。
簡芳菲被醫生推入手術室前,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簡芳菲,都不重要了是什麼意思?”
“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簡芳菲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醫生趕時間,和他說:
“林總,手術時間快到了,我們要提前做準備,請您在外麵等候。”
林嶼舟被推開。
不久後,心心也從高級病房裏被推入了手術室。
手術室上方的燈亮了起來。
這場手術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預定好的了,
可林嶼舟看著緊閉的手術室門,有種預感。
那就是,
他即將失去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了。
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
手術室內,
手術中突發大出血,警報聲頻發。
係統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恭喜宿主,你的肉體已經死亡,正在為你建立與現實世界的聯係,聯係建立成功,準備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