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舟,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了。”
“你再說一遍?”林嶼舟提高了聲調,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她說的是真的。
放在之前,他跟她說這些話,她會鬱悶會難過心臟抽疼,
可現在,她對他的話無動於衷,甚至覺得好笑。
失去了那些對他執念的記憶後,她變得越來越清醒。
“簡芳菲,你想用離婚來威脅我回頭,有點太天真了吧。”
“就算我要和瑤瑤在一起,也輪不到你提離婚裝大度,我自然會為她清理所有的阻礙!”
話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
是顧瑤打來的電話:
“嶼舟,心心又反複了,現在呼吸困難,你能不能來看看她?”
“好,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去。”
林嶼舟掛斷了電話,惱火地看了她一眼,給我留下一句話:
“離婚的事你就別想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快點讓月月好起來,好為心心再捐一次骨髓吧!”
話畢,房門被大力關上。
她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因為,她突然發現——
她好像有些記不清他的名字了。
林嶼舟回醫院的第二天,給簡芳菲打來電話:
“月月現在怎麼樣了?心心現在又反複了,得讓月月再捐一次骨髓。”
“月月不會再捐了。”她冷聲道。
畢竟,她都已經死了半個月了,她的爸爸現在卻還不知道她的死訊,
甚至整天陪在別人的女兒身邊,為了救別人的女兒能把自己親生女兒的命都搭進去。
這樣的人,配為人父嗎?
“簡芳菲,你別在這個節骨點和我鬧,心心的病很嚴重,隻有月月的骨髓最適合她,如果得不到月月的骨髓,她會死的!”
簡芳菲再也忍不住,反口質問他:
“那你忘了月月胃癌晚期嗎?你知不知道每次她半夜醒來哭著和我說疼的時候有多可憐,你去看過她一次嗎?”
“你知不知道,月月還沒昏迷之前,一直在想著你會不會去看她一次,可你陪在林瑤她們身邊,甚至要拿她的命來換別人的命,你對得起她嗎?”
“你逼著我給顧瑤換心臟,我沒說什麼,可月月是我唯一的女兒!”
“你是她的親生父親,你的心不會疼嗎?”
林嶼舟在那頭滯了一下,隨即又說:
“不過捐個骨髓的事兒,又不會死,你跟我說這麼多有意思嗎?”
她隻覺得諷刺。
這就是他無條件偏心的理由嗎?
簡芳菲調整好心情回他:
“沒意思,但月月是我的女兒,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月月也是我的女兒,我們還沒離婚,我就有權決定她的生死!”
“林嶼舟,你真是有病。”
她沒心情再聽下去了,索性掛了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好久,覺得腦子疼的厲害。
疼痛持續了十幾分鐘,散去的時候,她感覺關於林嶼舟戀愛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不清。
她為什麼嫁給林嶼舟來著?
想不起來了。
下一秒,又有電話打進來,是醫院icu的醫生。
月月死後,她仍然買了icu兩個月的使用權,假裝月月還在裏麵的假象,每天都要求醫生進去查房。
電話那頭,看守查房的醫生的語氣焦急:
“簡女士,我們實在攔不住林總,他還是進去了,說是要讓您的女兒再捐一次骨髓,我們沒辦法,已經告訴他病人死亡的事了。”
“現在,他的情緒有些失控......”
她的女兒早就已經去世了,他現在憑什麼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要她的女兒捐骨髓?
“沒事,他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人,知道就知道吧。”簡芳菲平靜地回答。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下一秒,手機再次瘋狂振動起來。
是林嶼舟的來電........
林嶼舟的電話來得氣勢洶洶。
在此之前,他幾乎不給她發一條消息,打一個電話。
就算是月月當初頂著胃癌為顧瑤的女兒捐了骨髓後心跳驟停,住進ICU時,他也沒有打電話多過問一句。
現在,他又在著急什麼呢?
簡芳菲忍著頭疼,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你好,你是哪位?”
那頭的林嶼舟在聽見她這麼冷漠的語調時愣了一下,隨即又問她:
“簡芳菲,你到底把月月藏哪兒了?為什麼他們都說月月死了?”
“你別以為把月月藏起來就能逃得過讓她給心心捐骨髓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故意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簡芳菲隻覺得林嶼舟有病,勾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