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芳菲在原地強烈咳嗽,看著眼前這曖昧的一幕,隻覺得惡心至極。
自己的親生女兒在ICU生死不知,他竟然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拿著自己女兒的命去救別人的女兒。
顧瑤上前握住她的手,故作溫柔地說:
“芳菲,你別怪嶼舟,他也是關心則亂,他把心心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生怕她有什麼閃失,知道月月能救心心,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不過你放心,等心心痊愈之後,我會帶著她去好好謝謝你和月月的,好嗎?”
顧瑤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語氣溫柔,眼中的惡意卻那麼明顯。
簡芳菲一把甩開她的手,
“你裝什麼好人?我告訴你,月月是我的女兒,誰也別想拿她的命開玩笑!”
顧瑤被她甩開,故意向後倒去,狠狠摔在地上。
林嶼舟快步跑到顧瑤身邊將她抱起,黑著臉質問她:
“簡芳菲,你推她幹什麼?不知道她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嗎!”
“瑤瑤,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真可笑。
明明是她給顧瑤換的心臟,她也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可他滿心滿眼隻有顧瑤和她的女兒。
林嶼舟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抱起顧瑤回了病房,並給她留下狠話:
“你就在這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簡芳菲沒空去管那麼多了,緩過勁來就往月月的病房裏跑。
可下一秒,
忽然心電圖沒了動靜,icu警鈴大作,閃起紅光來。
她的心咯噔一下。
醫生滿手滿臉的血走出icu,見到簡芳菲時神色落寞惋惜:
“簡女士,萬分抱歉,您的女兒在抽血過程中呼吸困難,再加上她捐完骨髓後一直體質虛弱,我們已經盡力了。”
她如墜冰窖,不敢置信地問醫生:
“你說什麼?”
“剛才我出來的時候月月還好好的,你們才進去五分鐘,怎麼就能告訴我,月月死了?”
“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的命!”
醫生也很無措:
“如果不進行抽血,安心靜養的話,她是有望能好起來的,可惜她本來就有胃癌,根本經不起抽血了,您節哀。”
月月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
她看著她那蒼白瘦小的臉,小心翼翼去抓她的手,卻隻能摸到一把骨頭。
她忍住巨大的心理衝擊,身體不住顫抖地對醫生說:
“我知道了,還請幫我保密月月的死訊,除了我,我不想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醫生點頭答應了。
係統見她這麼傷心,和她說:
“宿主,您不用這麼傷心,等您帶著月月的骨灰回到現實世界,她還會複活的。”
“我知道。”
這是她和係統早就商量好的約定。
她把記憶抵押給它,在一個月內處理好在這個世界的所有牽絆回到現實世界,它就能幫她在現實世界複活月月。
可現在月月確實是真真切切死在她麵前,
要她怎麼做到無動於衷呢?
簡芳菲秘密處理好了月月的後事。
林嶼舟用月月的命續命了顧瑤的女兒,在醫院待了半個月才回家。
他回來的時候看見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自顧自地說:
“這些天怎麼沒看見你去醫院看月月了?”
“我聽醫生說月月快好起來了,等她再好一點兒,還得讓她再捐一次骨髓。”
“不過你放心,等心心好起來,我會好好補償月月的。”
她不由得冷笑一聲。
補償?
怎麼補償?
月月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了,是被他這個親生父親親手害死的,
他竟然還有臉提補償?
“不用了,月月不會想見到你的。”
“簡芳菲,別和我鬧,這本來就是你欠瑤瑤的。”
林嶼舟說得理所當然。
可當初她追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和他有孩子的時候,他沒有拒絕,要他娶她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
這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段感情,
可在他的白月光帶著女兒回國後,就變成了她心機上位,搶了顧瑤的位置。
“我沒鬧,林嶼舟,既然你這麼愛顧瑤,就和我離婚吧,我給她讓個位置。”
林嶼舟忽然惱火地看著她:
“你說什麼?”
“這是財產分割和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定好了,我該得的那份一分不少,不該得的也一分沒要,你看看吧。”
簡芳菲把兩份協議遞給他,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他嗤笑一聲:
“簡芳菲,吃醋也要有個限度,我已經不計較你半個月前推瑤瑤的事了,你現在又鬧什麼?”
那她是不是還該謝謝他的寬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