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沈念安就因為傷口發炎發起高燒。
她昏睡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陳母終於忍無可忍踹開她的房門,扯著嗓子道:
“晚上小許要來咱家做客,你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再燒一桌好菜,就當是給她賠禮道歉了。”
沈念安燒雖然退了,但身子還很虛弱,她啞著嗓子道:“媽,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忍著,我兒子辛辛苦苦在外麵賺錢,不是讓你在家裏享清福的!”
沈念安連跟陳母爭執的力氣都沒有,隻好裹上外衣,到廚房忙活起來。
到了傍晚,沈念安幾近虛脫。
她想回房間休息,陳母沒讓,說許靜宜馬上就到。
“小許因為你住了好幾天的院,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好好跟她道個歉,求她原諒你!”
不一會兒,陳啟燃帶著許靜宜回來了。
陳啟燃笑容滿麵,又是幫她脫外套,又是給她拿拖鞋,體貼得不像話。
陳父陳母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沈念安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忽然,陳父朝她招手:“念安,你過來!”
沈念安走過去,見陳父給她使了個眼色。
沈念安明白陳父的意思,如他所願道:“許同誌,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希望你能諒解。”
許靜宜愣了一秒,旋即笑開。
“嫂子言重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從沒怪過你。”
陳母也跟著笑,“看看人家小許,心胸多寬廣!不像某人,心眼兒小的跟芝麻似的。”
沈念安給一家人盛完飯,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回了房間。
陳家人大概也不想看到她這張臭臉,便隨她去了。
到了晚上,陳啟燃推開門道:“小許今天不走了,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沈念安疲憊道:“客房不臟,被子在櫃子裏,你去給她拿吧。”
“我不知道是哪個櫃子。”陳啟燃一臉不耐煩,“小許有潔癖,不打掃睡不踏實,你趕緊去,別耽誤她休息。”
事到如今,沈念安早就沒了反抗的欲望。
她“嗯”了一聲,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客房,把床鋪好,又把地擦了一遍,這才回房關燈,沉沉睡去。
半夜,沈念安被一陣尿意憋醒。
她披上衣服去衛生間,路過客房時,隱約聽到裏麵有人說話。
“你半夜跑我屋裏來,就不怕嫂子發現嗎?”
“她睡得跟死豬似的,醒不來!”
“陳哥,你膽子真大。”
“膽子大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今晚留宿在這兒,不就是想趁機跟我親熱......”
很快,房間裏就傳來聲音。
沈念安衝進洗手間,對著池子一陣幹嘔,淚水不知不覺落了滿臉。
她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
可當陳啟燃堂而皇之帶著小三登堂入室,她還是感覺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沈念安用冷水洗了把臉。
鏡子裏的女人,目光一寸寸冷下來。
她知道,自己這次不會再回頭。
第二天,沈念安接到陳啟燃從研究所打來的電話。
“小許頭花客房裏了,你送到單位來,我馬上要進實驗室,你直接給她就行。”
沈念安剛來大姨媽,肚子疼得要死,隻是沒等她拒絕,電話就掛斷了。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陳母的責罵聲。
“我說了多少遍,啟燃的貼身衣物不能用洗衣機,手洗才幹淨,你怎麼就是不聽?”
陳母把剛從洗衣機裏拿出來,還滴著冷水的衣服一股腦兒塞到她懷裏。
“去去去,再用手洗一遍!”
沈念安抿了抿唇,忍著腹部的絞痛道:“啟燃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小許有東西落家了,讓我送過去。”
得知是許靜逸的事,陳母果然退讓了。
她皺著眉,不耐煩道:“那就趕緊去送,回來再洗。”
5.
沈念安拿許靜宜當擋箭牌,成功逃離了陳母的刁難。
來到研究所,她直接去了許靜宜的辦公室。
許靜宜穿著一身白大褂,正坐在辦公桌前麵翻開報紙。
見她來了,立馬露出笑容。
“嫂子來了?”
沈念安把頭花放到桌上,“東西給你送來了。”
“辛苦嫂子,我去給嫂子倒杯水。”
“不用了。”
沈念安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呆,轉身就要走。
誰知,許靜宜卻叫住她:“嫂子這麼快就要走嗎?”
沈念安:“還有別的事?”
許靜宜低低笑了一聲,臉上忽然露出和平時完全不同的表情。
她起身繞到辦公桌前麵,半個身子靠在桌緣,笑容玩味道:“昨晚你都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