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之言相戀第七年,他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新娘卻不是我。
在為我舉辦的生日宴會上,他被好友調笑:
“給秦若瑤辦這一場婚禮,你就不怕唐雪知道了和你鬧?”
“過家家哄一下而已,又不領證。我真正要娶的人,隻有小雪。”
他看向我的時候,眸底滿是溫情。
扭頭又狠戾地放話:
“誰敢嘴碎讓小雪知道,我扒了他的皮!”
我低頭淺笑,手裏卻攥緊了醫生開的診斷證明。
沈之言不知道,我的耳聾,已經痊愈。
我拿出手機,給閨蜜林薇發了條信息:
“薇薇,我同意你的創業邀請,跟你去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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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那邊很快回複:
“怎麼突然想通了?你不是最舍不得離開沈之言嗎?”
“分手了。”
因為舍不得沈之言,不想離開海市,我幾次三番拒絕了閨蜜的邀請。
還被她痛罵是戀愛腦,為了男人連事業都不要了。
閨蜜當時罵得有多狠,現在就有多擔心我。
“那個渣男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現在就過去宰了他!”
安撫好閨蜜之後,我走出會場,扔掉了皺巴巴的診斷證明。
本以為會是最好的驚喜,如今成了笑話。
身後,沈之言急匆匆跑來,一把摟住我。
“小雪,宴會還沒結束,你可是主角,怎麼自己先走了?”
“胃痛。”
沈之言臉色一變,放開我。
眼見我臉色發白,痛得嘴唇直顫抖。
他一把抱起我,大跨步跑向不遠處的醫院。
我也確實是胃痛,沒有撒謊。
我本是不能喝酒的,今天卻忘了這茬,恍惚間從飲料區拿了一杯就大口咽下。
反應過來時,已經全數進了胃裏。
到醫院的時候,沈之言喘著粗氣。
大冷天裏,他跑出了一身的汗,卻顧不上休息。
胃部陣陣絞痛傳來。
看著跑前跑後替我拿藥的沈之言,我有些看不懂。
他明知道以我的性格,一旦知道他出軌,絕對不會原諒他。
可他還是在外麵找了人,自以為能一直瞞著我。
“之言。”
沈之言跑回來的時候,一個身影叫住了他。
是個身材姣好的女生,笑起來嘴角兩個甜甜的梨渦。
可看向我的眼神,卻滿是挑釁。
“哎呀,我說怎麼不回我信息,原來和別人在一起啊。”
是秦若瑤。
隻一眼,我就認出了她手上的戒指。
我在沈之言的畫稿裏麵,見到過這款的草圖。
當時他說,這款是專門為我設計的,要在我們以後的婚禮上親手為我戴上。
可現在,戒指做成了。
戴戒指的人,卻變了。
秦若瑤笑嘻嘻地打著招呼,沈之言在一旁用手語和我解釋。
表達的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他麵色如常,用手語和我表示說,這是公司新來的秘書。
那些手語,是沈之言當初為了我一點點學的。
如今,卻成了他欺瞞我的工具。
“之言,我會來醫院都怨你,上次和瘋狗一樣把我折騰得那麼狠,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隔著沈之言,秦若瑤肆無忌憚地和沈之言撒嬌。
“別亂說話,要是讓唐雪發現,我饒不了你。”
沈之言背過我,嘴上說著冷酷的話語,卻沒有拉開秦若瑤軟軟拉住他的手。
秦若瑤的眼眶瞬間紅了,眼底閃過憤恨。
“我新學了幾個花樣,老地方的等你。”
她輕輕撓著沈之言的手心,貼近沈之言耳邊。
眼神卻一直在我身上。
沈之言沒有回頭,但我在他身後,能清晰地聽到他喉結滑動的聲音。
直到秦若瑤的身影徹底消失,沈之言才回過頭,眼含歉意。
“小雪,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叫林飛過來陪你檢查。”
不等我打手勢,他便急匆匆離去。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
曾經,哪怕我隻有一點小傷口,沈之言都會緊張得連夜趕往醫院,為此闖紅燈差點被拘留。
可現在,他卻為了秦若瑤一句挑逗的話,丟下聽不見聲音,胃痛的我一人在醫院。
“哎,別走啊,病人要開始輸液了,家屬去哪裏?”
護士衝著沈之言離去的身影大喊。
他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卻以更快的速度離去。
他聽見了。
可他還是走了。
見我臉色發白,護士無奈搖頭,將我扶到輸液區唯一的病床上。
“姑娘,你自己看著點輸液,有問題按鈴隨時叫我。”
“這什麼家屬啊。”
我點頭致謝。
好在隨著液體打入身體,胃痛開始一點點減輕。
林飛一直沒來。
輸完液時,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
便自己打了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