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屋內燈火通明。
我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自己走的時候忘了關,便開門進屋。
卻在走到客廳的時候,整個人僵住了。
一牆之隔的客臥內,傳來沈之言和秦若瑤的曖昧聲響。
“之言,你輕點......那個聾子哪裏好了,讓你這麼護著她?”
“閉嘴!以後別讓我再聽見聾子這兩個字,你連小雪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過!要不是怕傷害到她,能有你什麼事。”
沈之言的聲音裏帶著怒意,但在看到秦若瑤發紅的眼眶時,又很快又軟了下來。
“好嘛好嘛,你就是仗著我愛你,可勁兒欺負我。”
“就她那小白兔的樣子,能和我一樣這麼伺候你,讓你盡興?”
“我新學的姿勢,她會嗎?”
軟彈的水床上,秦若瑤察覺到沈之言的變化,水蛇一樣纏上去。
沈之言眼眸暗了暗,終是放軟了語氣:
“都答應你婚禮了,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要什麼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來要來家裏的。”
“還不是你應允了,她這會兒可就在客廳,這麼近距離的刺激感,你不是也很享受。”
“小妖精,這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
客廳裏,我死死盯著薄薄的門板,心臟處疼得喘不過氣來。
本以為兩人是太過於投入,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響。
卻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甚至覺得這是刺激play的一環。
頭一次,這屋裏的空氣都讓人想嘔。
我知道沈之言在認識我之前就玩得花,所以在剛認識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兩人會有進一步發展。
是沈之言花了好大力氣才追到的我。
他對我太好了,好到我相信了愛情。
我的耳聾,並不是天生的。
是當時在中耳炎還沒好的情況下,為了救落水的沈之言才聾的。
當醫生宣判的那一刻,沈之言在我麵前哭得泣不成聲。
他專門去學習手語,說以後他就是我的耳朵。
他將家裏所有地方都放置了紙筆,生怕我有一丁點的不適應。
他跪下發誓,說要一輩子對我好。
可人心,都是善變的。
這種痛,嘗一次也就夠了。
既然沈之言這棵樹已經腐爛,外麵好樹多的是,我也沒必要在他上麵吊死。
沈之言從客臥走出來時,我麵上已是極為平靜。
“小雪,剛從醫院回來,怎麼不好好歇著。”
他急匆匆地關上了客臥的門,伸手就要拿過我手上的黑色袋子。
這裏麵是我和他的情侶用品,我打算把它們都扔掉。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這些東西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並不打算讓沈之言知道我想離開。
隻將塑料袋往身後一藏,用右手打起手語。
“我沒事了,垃圾而已,我自己扔。”
不等他回應,我提著塑料袋走出家門,扔進了幾十米之外的垃圾桶。
回來的時候,客臥的門大敞開著,已看不見秦若瑤的身影。
沈之言笑意盈盈,說給我煮了粥。
他像往常一樣,想要抱住我親吻。
濃烈的香水味,混合著白粥的氣味撲麵而來。
我臉色一變,猛地推開他,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哇哇大吐。
沈之言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麵露心虛,沒有再走近我。
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我到底鬆了口氣。
沈之言的碰觸,和他身上的氣味,都開始讓我感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