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季,門再次打開了。
兩個黑衣保鏢把他從我身上扯開。
薄司珩大步走了進來,脫下身上的風衣把我裹起來摟進了懷裏。
"沒事了詩禮,沒事了。"
他緊緊抱著我,用手揩去我臉上的淚痕,聲音冷得像冰。
"綁了他,砍斷雙手送去緬甸。"
王總被保鏢按住地上,麵色大駭。
"薄總,你不能這樣,是你自己把她給我送來的,是你說要給我送份大禮的。"
薄司珩冷冷一笑,上去就是一腳。
"這就是我給你的大禮。"
皮鞋印在王總豬頭一樣的臉上顯得滑稽極了。
薄司珩的眼神鋒利如刀,他瞥了王總一眼,輕蔑地笑了。
“你背叛我和洛杉磯那邊合作,你不會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給你十個數的時間,說出你知道的。”
男人頓時大驚失色。
“薄總,我錯了。”
“我的耐心有限。”
薄司珩將我抱到沙發上坐下,閑閑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旋即又合上了剛打開的火機,輕笑一聲。
“差點忘了,我家詩禮不喜歡煙味。”
男人還在地上不斷求饒,薄司珩卻並不理會,隻轉著手裏的銀灰色的打火機,火光躍起又熄滅。
男人漸漸絕望,終於抽泣著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薄司珩將一口沒抽的香煙擲到了男人的臉上,冷笑一聲。
“這才是我薄司珩的好狗。”
他將我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詩禮,我們回家。”
夜幕已經全黑,室外下起了小雨,七彩的燈光在雨幕裏輝映。
薄司珩的司機急忙撐著黑傘從車裏跳了下來,卻還是趕不上薄司珩的速度。
他把我抱進後排,襯衣後背已經濕透,卻還忙著拿毛毯為我擦拭。
這一瞬的溫柔讓我恍惚,他也許心裏真的有我。
可若他真的愛我,又為什麼要將我騙到108?
薄司珩心思縝密,怎麼可能打錯房號。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騙我。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淚已然滑落。
“薄司珩,為什麼?”
他抬眸,掃了我一眼,眉眼一瞬間又變得銳利。
他揮了揮手,示意司機先下車。
隻這一眼,我已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心如刀絞,而他隻淡漠地扯了扯嘴角。
"我就知道騙不過你。"
“齊詩禮,讓你長個記性。”
他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點了一根,語氣裏盡是漫不經心。
“別喜歡比自己老的男人,老男人身上隻有讓你惡心的臭氣。”
我隻覺得荒唐至極。
他轉過頭,微弱的火光裏,眼睛亮得像狼。
“所以別找老男人,我不行,你那個師兄也不行。”
我終於明白了,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幹。
“就因為這個?”
“薄司珩,你覺得很好玩嗎?”
“看我被你戲耍,看我害怕得發抖,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薄司珩,你有心嗎?”
他掐滅了煙。
“齊詩禮,斷了你的念想,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永遠都不用擔心錢的事。等你研究生畢業,我送你去國外,薄氏有幾百家分公司,隨你挑。”
我怔住了。
他當我是什麼?
將我肆意羞辱踐踏,還要和從前一樣。
撕碎我的自尊,再拿錢彌補。
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人。
我一直以為,就算他嘴上不說,可他心裏是有我的,哪怕隻是一點點。
可原來,這一點點也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