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簡誠,冀東麻衣簡家第二十三代傳人,家有一小四歲的妹妹,父母雙亡,爺爺在前倆年去世了。
母親是在生下我妹妹就難產去世的,父親則是我七歲時在工地向老板討債時,被人打傷了身體,當時住院了三個月,還是去世了。
爺爺獨自把我倆拉扯大,後來因店裏來了個女人叫他去一趟,回來時爺爺麵無表情,渾身鮮血,去洗漱一番之後把我拉到了屋外。
“阿誠,爺爺活不了多久了,我們簡家以風水玄術為脈,你爹當年不肯學,今天我就把這些的東西全教給你,也算不辜負老祖宗的期望。”
“以後,你就是我們簡家的第二十三代傳人。”爺爺打著煙槍說道。
一聽到爺爺活不長了,我當時就崩不住了,咬著牙,眼淚直嘩嘩的流。
爺爺好生安撫了我一會兒,告訴我,妹妹身體病弱,不適合做這些,但麻衣是文化,必須流傳下去,於是找上我。
打那後,我一邊讀書,放學回來就跟著爺爺在店裏學習麻衣相術。
麻衣,說白了,是給人堪輿,看相看命運,也看死人風水,給死人移棺尋脈,定後代命運。
做生人的,賺錢,做死人生意,積陰德。
不過現在麻衣一派基本都不存在了,就冀東地區,僅剩我簡家一家。
後來,爺爺在交代給我一句話後去世了。
他說,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就去找冬家。
爺爺去世後,當時我還不熟練業務,家裏經濟因而完全斷掉,最後僅能賣掉家裏的老房子,租了個偏遠的巷子板房,其他錢繼續維持妹妹的學業。
我因為學業優秀,大學免掉了我的學費,每個月還有不少獎學金補助,學業和日子倒都能進行的下去。
一連倆年過去,出於生計,我幹脆在租的房子開了一家收死人用品的店,打算順便磨煉下風水技藝。
然而倆年來,都沒有什麼生意。
最嚴重的是,倆個月前,妹妹突生白血病,一下子進了醫院,花光積蓄,靠著社會救濟,也隻能苦苦支撐。
“簡先生,您妹妹的治療費已經拖欠三天了,請你交一下費用。”
“如果您不繳費,我們隻能停掉您妹妹的治療,並且將她移動到走廊裏。”
電話裏,護士的聲音有如催命鬼。
“不行!”
“錢不是事!再給我倆天時間,我馬上就籌到錢了!在這之前,你們必須給我妹妹使用最好的治療方案!”我怒吼。
無論如何,短期內妹妹的治療絕對不能停下來。
話音落下,電話另頭忽然有些嘈雜,看樣子是打電話的護士被人推開了。講話的人也變成了一個擁有低沉聲音的男人。
“喂!你就是簡笑笑的大哥是吧?”
“倆天之內,你若是不繳清費用,那很抱歉,請你速速準備後事吧。”
說罷,電話掛掉。
啪!
我無力的癱在店桌上,這錢,何其難籌啊!
想到妹妹打小跟在屁股後麵,見證了她一天天從嬰兒長大到現在,那可愛的笑容,卻在病魔的折磨下轉眼毛發全無,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
“哥哥,笑笑還能去釣魚嗎?”
平日裏到了周末。我最喜歡帶她去郊區釣魚。
然而如今再想起這句話,我的心如刀絞般痛苦。
趴在桌上,我的思緒如陷入深海。連呼吸都難以維持。
驟然間,爺爺的話忽然閃過腦海。
“若到了十分困難的時候,那就打上這電話去找冬家吧。”
“記住,若非到十分絕望的時候,不要打這電話,否則,我們簡家一脈,很可能保不下來。”
電話...
我連忙搜出爺爺留下來的紙條,上麵有一段電話號碼。
若非到迫不得已不要打...
否則,麻衣簡家一脈難保。
可現在,不就是到了緊要關頭了嗎?!
我咬了咬牙,驀然跪了下來!朝爺爺墓地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作為傳人,我深知這種古老技藝在爺爺的心裏無比重要!
“對不起!爺爺!如果妹妹不在了,我不知道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念想!”
“列代簡家祖宗,不孝子孫簡誠對不住您們!”
噠噠噠!
三響頭落地,我拿出座機打給了紙條上的電話。
在短暫的嘟嘟聲後,傳來的是一個銀鈴般的聲音。
“喂,您是?”
“我是簡龍的孫子。”我表明來路。
電話另頭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地址告訴我,我去接你。”
簡短溝通後,我把地址告訴她,知道她叫冬蓮,知道早些年爺爺救過她一命的事。
在店裏等了半響。一輛我從沒見過的華麗跑車停在店外。
她從車上下來,年齡約莫三十多四十歲,身披黑色西裝,腳踩恨天高,身材韻味十足,引來一眾土男人止步觀看。
冬蓮一進來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皺了皺眉頭,說道:“跟我走吧。”
“去哪?”我忍不住問道。
“這些你不用知道。”
冬蓮把我塞進車裏,說道:“我和你爺爺的事情另談。”
“現在,隻要你有能力能幫我個忙。你妹妹治療費用我全部承擔,另外還能送你五百萬留做備用。”
五百萬?!
我被徹底驚訝到了。
但我見她官祿宮發青偏黑,乃是事業大凶之兆,搞不好會丟了性命。
如果她是找我去解決事業上的事情,那我搞不好沾上氣運,會死都說不準!
然而現在妹妹病重,這是唯一的機會,我不答應,又還有其他什麼辦法?
大不了一死!我簡誠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我答應你。”我咬定道。
冬蓮略一驚愕,點了點頭。
車子一直開,從城區一直開到市區的邊緣。那有一大片空地,被建築商用鐵皮攔了起來。
這地皮旁邊是臨街的道路,前麵靠近冀東地區有名的聚銀湖。
雖然我簡家一派不熟地理堪輿,但風水基本法還是看得出來,這塊地皮,很有價值。
隻是隱隱之間,我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而且在車內關窗狀態,竟無故有陰風作祟,耳畔邊還能聽見細微的哀嚎。
我眉頭一緊。這塊地皮,怕是不簡單。
看冬蓮目光不時鎖定這塊房地產,想來她和這的地產商關係不淺。
果不其然,冬蓮將車開進被鐵片圍起來的地皮裏。隔著窗戶,我看見不遠處有個大坑,周圍圍滿了人。
車子一出現,人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隨了過來。
“下車吧。”
“注意聽我的安排。”
冬蓮淡然一句,說完下車。我則跟在她的後麵,目光在周圍捕捉。
不多時,我聽到一句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
“冬小姐,這就是你找來的大師?”
“你在搞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