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疾步上前,攔了下來:「公子......」
周絮臣不怕死,甚至不覺得他逾舉了。
「明嫂嫂鬧著要我給她洗發,不然就哭,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她都五六天不曾洗漱了。」
「公子若要誤會,我也沒有辦法。」
這番話......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在灰衣人揚劍前,生生握緊了刀刃。
「是我今早忙,忘記給明蘭姑娘洗漱了,夫郎這才過來看一眼。」
「別無他意。」
這樣粗劣的謊言,我說地臉皮生疼。
可能怎麼辦?
周絮臣是整個府邸的主骨子,他倒了,全府邸的命就完了。
將劍拿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我微微一笑。
「妾身所言,必是真真,若不信,妾身願以命證明。」
灰衣人深吸一口氣。
似也在想他是偷偷過來的,鬧不了人命。
側眼看向明蘭,他柔聲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抿了抿唇,她認真想了想。
「嗯,我最近好像一直在哭誒,太子哥哥不在,我想他。」
三言兩語,哄得他臉色一鬆。
扔開了劍。
「皇帝宴會後,我接你走。」
明蘭笑地歡喜。
「好啊,我想太子哥哥了。」
周絮臣卻是一怔愣。
我在一邊看著,沒有忽視掉周絮臣看向明蘭時的微微不甘心。
是舍不得嗎?
他藏地很快,可我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這一瞬也被我抓上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看向了我。
想要碰我鮮血淋漓的手。
「沒......事吧?」
兩兩對視,我撇開了眼,不再看他。
避開了他的碰觸。
「沒事。」
這種時候,我死死咬了咬牙。
突然有點氣自己不爭氣。
從前說願給我名分的夫郎是真的。
現在覬覦他妻的周絮臣也是真的。
殺爹的,我從不質疑真心。
可真心和娘說的一樣,都瞬息萬變。
…
我是第一次避開他的目光,周絮臣愣了一下。
這才反應過來,我真傷了心了。
我不可能完全不介意他同別人親密的。
…
灰衣人走了之後,他今天出門置辦好的壽禮先放在一邊。
明蘭吵著要把玩。
「給我看給我看!」
周絮臣隨她去,隻是攔住我要走的步伐。
「漾娘,你別誤會。」
「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你......」
我忽然抬頭看他,笑著問他。
「你還記得高中之後第一件事情要做什麼嗎?」
周絮臣好似被我問住,還真細細在想。
他想地我心尖都疼了起來。
忘了啊。
真的忘了。
隱隱,我已經有了退縮的意思。
想著,算了算了。
大不了不當他妾了,要一份放奴書,走了就是了。
「你說你要帶我回渝州老家,給我名分。」
被我提醒。
周絮臣一下子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我的腰肢說:「對,對對,是要回老家一趟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怪我。」
看我臉色不好,他開始自省,憐惜地看著我的流血的手。
「漾娘,你是真心對我的。」
「我對不住你,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