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笙看著她的動作,唇角的笑意不變,聲音輕柔又充滿“關懷”。
“珍妮,別喝太多了,小心醉了就不好了。”
“醉了又怎麼樣?”聞珍妮抬起頭,眼神微紅,笑得有些放肆,“反正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我高興,喝一點怎麼了?”
“隻要你高興就好。”
薑九笙輕輕一笑,仿佛真的隻是隨口一提,隨後挽著段靳言的胳膊坐回座位上,仿佛對周圍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她在心中冷笑,卻依舊裝作不動聲色。
而段靳言低頭看了薑九笙一眼,眉宇間帶著一絲隱隱的複雜。
他察覺到今晚的薑九笙似乎格外冷淡。
這場暗潮洶湧的宴會,氣氛在表麵熱鬧中,漸漸被壓抑的火藥味填滿。
夜風微涼,聚會結束,眾人三三兩兩地離開。
薑九笙挽著段靳言的胳膊走出酒店,臉上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未曾擾亂她分毫。
“言哥......”聞珍妮忽然站在兩人身後,聲音帶著些微的醉意,步伐踉蹌地走近,“我......有點頭暈。”
她搖搖晃晃地靠了過來,手指輕輕拽住段靳言的衣袖,楚楚可憐地說道:“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一個人怕走不了。”
薑九笙側身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微揚,眼底卻波瀾不驚。
段靳言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語氣克製:“我讓司機送你。”
聞珍妮搖頭,似乎格外委屈:“言哥,司機哪知道我家在哪,我真的......走不動了。”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僵硬,聞珍妮的眼神時不時偷偷瞥向薑九笙,帶著些許試探和挑釁。
薑九笙卻依舊站在一旁,目光淡淡,像是對此毫不在意,甚至主動說道:“既然珍妮喝醉了,那你送她吧,我不介意。”
聞珍妮臉上劃過一抹得意,剛想開口,卻被薑九笙接下來的話堵住了。
“不過,我坐副駕駛,省得占了後座不方便。”
薑九笙語調溫柔,眸中卻閃過一抹冷意。
聞珍妮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眼底隱隱透出不甘,卻不好反駁。
段靳言看了薑九笙一眼,聲音低沉:“笙笙,要不你回去吧,我送完她就回來。”
“沒事啊,我坐副駕駛等著,不耽誤。”
薑九笙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拒絕。
段靳言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頭應了下來。
薑九笙坐在副駕駛,目光直視前方,仿佛後座的聞珍妮根本不存在。
聞珍妮卻不甘寂寞,不時低聲抱怨:“言哥,我真的好暈啊,這酒勁上來得太快了。”
段靳言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語氣依舊平靜:“堅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聞珍妮撇了撇嘴,靠在後座上,眼神中透出一絲隱隱的不耐。
她望著前方薑九笙纖細的背影,咬了咬唇,卻什麼都沒說。
很快,車子停在了樓下。
“笙笙,到了。”
段靳言停下車,轉頭看向薑九笙,目光中多了一分試探,“你先上去吧,我送完珍妮馬上回來。”
薑九笙緩緩轉過頭,目光清亮,卻透著幾分疏離。
“好,那我先回去,你別太晚了。”
說完,她故意慢條斯理地從包裏掏出手機,裝作無意地放在座椅上,然後轉身下車。
等車子再次啟動,薑九笙冷眼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燈,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轉身回到樓道間,卻沒有上樓,而是站在陰影中靜靜等著。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錄音已經開啟,靜靜躺在副駕駛上,悄無聲息地記錄著車內的一切。
聞珍妮微微坐直身子,眼中的委屈與不甘顯而易見。
“言哥,”她輕聲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抖,“你為什麼要和薑九笙出去度蜜月?你連告訴我一聲都沒有。”
段靳言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珍妮,這我也是今天剛知道的!”
聞珍妮的眼眶頓時泛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是你以前從不會瞞著我任何事的!你明知道我——”
她猛地停住,咬住了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段靳言沉默片刻,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語氣稍稍緩和:“珍妮,別多想了,我現在和笙笙已經訂婚了,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鈍刀,緩緩地劃在聞珍妮的心口。
她垂下頭,眼淚一顆顆滑落,低聲抽泣著:“我是不是對你來說,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
段靳言看著她哭泣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掙紮。
他歎了口氣,一腳踩下油門,低聲道:“別哭了,我先送你回去。”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最終停在了一處僻靜的空地上。
這裏四下無人,隻有昏黃的路燈灑下零星的光。
段靳言熄了車,解開安全帶,直接推開車門走向後座。
他打開車門,低頭看著聞珍妮,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的疲憊:“下來吧,透透氣。”
聞珍妮抬起淚眼看著他,神情淒楚,仿佛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獸。
她沒有下車,而是微微側過身,輕聲哽咽道:“靳言,我真的很難受......”
段靳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坐了進去,關上車門,伸手遞過一張紙巾:“別哭了。”
聞珍妮卻沒有接紙巾,而是倏地抬頭看著他,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快就接受薑九笙?明明......明明以前你說過,永遠隻愛我的。”
段靳言的喉結微微滑動,他看著眼前淚眼朦朧的女人,心中劃過一絲複雜。
他低聲道:“珍妮,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做不到!”聞珍妮的聲音陡然拔高,她猛地撲上去抱住段靳言,哭聲帶著壓抑的顫抖,“靳言,我真的做不到!你明知道我還愛你,你明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你,為什麼你就能這麼輕易放下!”
段靳言僵住,雙手懸在半空,眼中透出些許掙紮。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微妙,聞珍妮忽然抬起頭,紅腫的眼睛直直看著他,帶著一抹決然。
她踮起腳尖,唇貼上他的,帶著幾分試探,又帶著幾分瘋狂。
段靳言身體一僵,眼神中的掙紮瞬間被壓抑下去。
他微微偏頭,似乎想要避開,卻最終沒有動彈,任由這短暫的親密蔓延。
車外的夜風吹過,路燈的光影落在車窗上,氛圍曖昧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