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我悄悄地離開別墅,拚命地跑向醫院。
隻要確認女兒是安全的,我就可以沒有後慮地離開了。
可直到我踏進醫院,才發現發著高燒的女兒正癟著嘴,慘兮兮地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打著吊瓶。
而她原本的病房此刻正被景媛媛母子占著。
“清溪姐,你不是被歹徒......”
看到我的到來,景媛媛鬆開兒子的手,好奇而驚訝地打量著我。
“哎呀,都是媛媛的錯,媛媛還以為你不堪受辱自殺了呢?”
“看來還是姐姐命不該絕,被這麼折磨還能有臉活下來。”
“要是媛媛遇到這種事情,早就不知道哭死在哪個地方了。”
我沒理會她話裏話外的諷刺。
“這是我女兒的病房,請你們離開。”
聽了我的話,她似乎很是訝異。
“我老公慘死後我們母子無處可去,是硯禮收留了我們,他還沒跟你說嗎?”
“清溪姐放心,媛媛不會白住在這裏受人恩惠,雖然你隻是我的替身,但我為人一向和善,不會輕易把你和你女兒趕走的。”
“我們一起照顧硯禮,這樣姐姐身上的擔子也能輕一些。”
她得意洋洋地說出這些話,眼中的挑釁止藏不住。
“你和霍硯禮如何,與我無關。”
“但是你再不離開我女兒的病房,我就要動手把你兒子丟出去了!”
景媛媛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在驚奇一向溫吞的我如今竟然敢如此對她。
或許是不能接受替身的上位,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向我襲來,掌風凜冽。
正巧,她巴掌落在我臉上的前一刻,霍硯禮推門而入。
她則順勢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倒地痛哭。
“清溪姐,小傑都已經燒成肺炎了,醫院病床緊張,醫生也是根據病情嚴重程度才把小傑移到這個病房來的。”
“你恨我無所謂,求你別趕小傑走,他還這麼小,他會死的......”
霍硯禮沒有理會她的喧囂。
隻是上前,把我抱坐在椅子上,小心地給我腳上的傷口上藥。
刺痛傳來,我才想起腳上還有玻璃渣子嵌入的傷。
“清溪,小傑確實病得更嚴重一些,你心地善良,一定不會忍心讓一個生病的孩子無處可去,對不對?”
我冷眼看著他,目光中滿是疏離與不信任。
“所以真的是你把小曲兒扔到外麵獨自紮針,讓他們母子住進來的?”
他沒有否認,隻是不自然地低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看向已經睡醒、正在與景媛媛互對眼神的景明傑。
這個小霸王,從前就仗著霍硯禮的溺愛數次欺負小曲兒。
以前我怕懲罰他會讓霍硯禮厭惡我,所以連帶著女兒對他百般忍讓。
可如今經曆過生死後,我已經明白,有些人,你越是忍,他就會越囂張。
直到把你的最後一絲肉沫蠶食殆盡,還要在你的骸骨上嗦上兩口。
“小傑現在身體虛得很,就讓他先在這兒待著吧。”
“我這就去給小曲兒重新找個病房,她是個大度的孩子,是不會介意這些的。”
霍硯禮起身欲走,我直接拽住他的衣角。
然後在景媛媛的驚呼中,我起身拎起景明傑,將他毫不猶豫地扔向門外。
“小曲兒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從前我們母女對你們百般容忍,但是從今天起,誰再敢欺負我們,我薑清溪一定會讓你們全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