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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裴,你找死!”
季澤聲反應激動,用更大的力量把我推倒。
我後腦狠狠磕在台階之上,劇痛讓我眼前一片眩暈。
我聽著季澤聲高聲斥責的話。
“周裴,你欺負人欺負上癮了?!”
“和你這樣的白眼狼待在一塊,這個家裏的空氣都變味了,真讓我惡心!”
我忍著疼,開口製止他越來越難聽的話。
“我會搬家的,你放心吧。”
“你最好說到做到。”
季澤聲所有憤怒堵在喉腔裏。
他死死瞪著我,最後抱起傅媛媛轉身離去。
我摸著後腦勺黏膩的血,莫名想到一件事。
十五歲時,我與季澤聲關係還遠不想現在這麼僵。
因為早早得知我與他的婚事,得知我們遲早要成為真正的家人。
我就總愛黏著他。
他叛逆,偷偷去三無網吧打遊戲,我也跟著去。
後來他因為遊戲和別人起了爭端,
我試圖勸架,卻被誤傷,不小心劃破了手指,
那一瞬間季澤聲像隻凶狠地野獸。
把比他塊頭大不少的男人打得哇哇求饒。
可從前連我不小心傷了手指,都會緊張不已的男人。
如今會為別人不分青紅皂白傷害我,罵我找死。
不過無所謂了。
等季叔叔和方阿姨,我和季澤聲的婚約就可以解除了。
我看向旁邊的傭人,艱難地扯動嘴角。
“能送我去醫院嗎?我可以給你錢。”
新來的小女傭蠢蠢欲動,結果還沒走近,被老人一把扯回去。
他們特地壓低的談話聲,到底傳進我的耳朵。
“找死啊你!”
“不知道小先生最討厭周小姐嗎?”
“要是給他看到,你工作保不了!”
小女傭嚇到了,最後看了我一眼,跑走了。
我搖頭苦笑,爬到角落撿起碎屏的手機。
季叔叔方阿姨長年在外。
一個月隻有三四天在家。
季澤聲是這裏唯一的主人,他不止一次說過。
我不是季家人,我的事我自己做。
於是所有人都不敢接近我。
每次回家,剩飯剩菜都會被人倒進垃圾桶裏綁好。
桌上的盤子空蕩蕩。
好在我早已習慣。
我強撐著去到醫院。
醫生說我腦震蕩。
讓我留下來觀察兩天。
出院後,我回到季家收拾東西。
傭人們冷眼旁觀我一個人狼狽的動作。
當天下午,我把所有東西收拾好,送到一套匆忙租下的房子。
這是暫居之所。
等過段時間領了畢業證,拿了offer,解除了婚約。
我就可以遠離這裏的一切。
離開季家第三天。
季澤聲打來電話,聲音聽得醉醺醺。
“你去哪了?”
“a12包廂,過來。”
我忙著寫簡曆被打斷思路,一時有些煩躁。
“季澤聲,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沉默住了。
連周遭嬉嬉鬧鬧的聲音也安靜了不少。
我又喂了一聲,沒聽到回答,準備掛電話。
季澤聲忽然開口。
“周裴,你去哪了?”
我重新打字,把手機放在一邊,隨口說。
“你不是說和我住在一個房子讓你覺得空氣都惡心了嗎,所以我搬出來了。”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回去了。”
男人呼吸漸重,突然冷笑。
“周裴,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
“難道以前死纏爛打的不是你?”
“既然你這麼聽話,我讓你離開這座城市,滾出我的視野,你能走!?”
“周裴,我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你要是繼續針對媛媛,我要你好看!”
鼠標有些難以操作,我盯著屏幕。
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季澤聲說的話。
季澤聲譏諷的聲音響起。
“怎麼,沒話講了?”
“一天天玩這些小把戲,你不無聊嗎?”
“給媛媛道歉,我就允許你滾回來。”
我緩聲開口:“行,我答應你季澤聲,我會離開。”
說完,我不得你那邊反應,直接掛掉電話。